肩头五道抓痕,bao露出来,带着干涸血痂,看着有些瘆人,实际上不是很严重。苏晏没管它,光着上身从柜格里大叠崭新衣袍中翻找中单。
他本打算送沈柒回府后,请应虚先生过来给沈柒诊治
沈柒没有再搭腔,看似闭目养神,心道:真要把非此即彼僵局摆在面前,清河会怎选?-
苏晏下马车,见名內侍候在道旁,迎上去道:“公公辛苦,是圣旨,还是口谕?”
內侍躬身答:“是口谕。苏大人请吧,别让皇爷候着。”
苏晏低头看看身上,满是泥渍斗篷内还穿着夜行衣,为难道:“这般形容面圣,实在不敬,能否让先行梳洗更衣?”
內侍转头看眼街道拐角处,笑道:“车上备有水壶汗巾、干净衣物,苏大人可随咱家过去更衣。”
个荆红追还是可用。尤其是在上位者虎视眈眈情况下,荆红追毫无背景身份与“光脚不怕穿鞋”胆量就颇为适合。
——至少比豫王适合。
沈柒想起,当初豫王来拉拢他,很有几分想与他联手,把矛头对准皇帝之意。他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
自古间疏不间亲。豫王再怎心怀不满,毕竟是皇帝同胞兄弟。
更重要是,豫王是怎对待清河?自己杀之而后快,怎可能同意。
苏晏见街角远远停辆驷马之车,比普通马车足足大两倍有余,内部想必宽敞得很,于是点头道:“多谢公公。”
他随着內侍走到车旁,登着步梯上去,开门走进车厢。
车厢内果然宽敞有如斋阁,用固定落地屏风隔出客室与卧室。前面客室几案、座椅俱全,透过屏风镂空格子,隐约可见后面铺着缎被矮榻。
这面积和舒适度,差不多等于套小户型,不愧是宫里马车。苏晏默默感慨完,摘下斗篷挂在壁钩上,左右找水壶。
水壶里水大概刚灌不久,倒在脸盆里还是温,他用棉巾仔细擦洗过手脸,脱下夜行衣团成团,想灭迹又没地方扔,就先用斗篷裹起来,扎成个包袱,丢在角落里。
皇帝生杀予夺,豫王居心叵测,太子是头磨爪霍霍幼虎。他在位高权重者步步紧逼中单打独斗,即使披荆斩棘,即使机关算尽,真能保清河万全?
既然这个荆红追主动提出结盟,事已至此,不如先用,用完再清算。沈柒厘清思路,不动声色地回句:“两个亡命徒,如何对抗三个天潢贵胄?”
荆红追起身坐回座位,重又抱住他剑:“个人命再尊贵,也只有条。不过还是要看大人意思。”
“他贯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柒说。
荆红追想想,说:“先看情况。要真到你死活那步,大人有大人考量,你有你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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