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臂圈住苏晏腰身,用力按进自己怀中:“方才是属下对大人说话。现在是阿追对……清河。”他似乎克服羞愧与冒犯之感,才能吐出这个从未属于过他表字。
苏晏微愣,而后轻笑声:“那‘阿追’想对‘清河’说什?”
鼻尖相触,气息交融,荆红追红耳根,神情却倍加坚毅。他沉声道:“是你男人。为你拼命是权利,谁也别想夺走——”
苏晏怔住。
荆红追把心横,说:“哪怕是你也不行。”
个扳倒他们好时机。要是能从两个侯府内搜出与真空教勾结人证物证,便是铁板钉钉谋逆大罪,哪怕太后也保不。”苏晏耐心分析道,“万鑫曾听侯府管事酒后失言,说‘侯爷身边有个天底下最厉害军师’,还说‘二皇子身受不动真空庇佑,有天子之福’,这些全都写在证词里。但凡皇爷还有那点惩戒卫家心思,就不会视而不见。”
荆红追反问:“你这是拿命在赌皇帝心思?”
苏晏道:“这是在做认为应该做事。”
荆红追手在剑柄上攥得骨节发白,咬牙道:“今夜便去杀卫浚与卫演。”
苏晏摇头失笑:“就算你得手,也样会上这道疏。这已经不是你个人私怨,阿追。往小里说,卫家是在仕途上必须要打倒拦路虎;往大里说,这颗毒瘤不除,太子有累卵之危,国家有逆乱之祸。”
苏晏不说话。
荆红追开始心慌,磕磕巴巴地改口:“大、大人行……怎样都行……”
“闭嘴。”苏晏叹口气,“别闭那紧,不然怎亲?”-
苏晏出门坐上马车,准备去趟端本宫。
端本宫在外廷东侧,拿着太子给腰牌,直接从东华门进去,比从午门走近得多。
道理荆红追都懂,可为什冒风险偏偏得是自家大人?每次都是这样。他才不过十七八岁,操心事比七八十岁老尚书还多,身上伤还没好透,又要去以唇为枪、以笔为剑朝堂,而朝堂之凶险,并不比真正战场少分!
荆红追忽然生出刹那妄念,想要不顾切地带着他大人远走高飞,离开险风恶浪,离开权势争斗,去过只属于他们两人平静安稳日子。
但妄念毕竟只是支不能见光冷箭,除戳在他心底带来隐忍痛楚之外,并不敢在大人面前,bao露,唯恐被误会他要为己之私断大人仕途。
他慢慢松握剑手,半跪下来,立誓般说道:“大人想做什,就做什。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属下亦全力护从。”
“又不把自己命当命。”苏晏露出并不认同神色,弯腰扶他起身,“要真是刀山火海,你陪着也是同死,不如能活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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