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道:“和四王叔不样。他是嫡次子,本就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当年又手握兵权,极易生变。这些年父皇圈着他,除自由什都能给他,那是父皇仁慈。
“而老二背后是狼子野心卫家。倘若让老二猎取高位,这个嫡长子活着日,便日是他得位不正证明,他们能容得下才怪!将来只有朱贺霖继位,才能避免发生骨肉相残惨剧。”
苏晏反问:“你都知道道理,难道皇爷不知?”
朱贺霖怔住,喃喃道:“你说得对……不该对父皇生出疑心。”
“你也不该对自己生出菲薄之心。”苏晏板着脸道,“这岂不是说苏清河有眼无珠,不懂择人?”
有所不满。而且太子去太庙跪大半个月,抄血经为先皇后祈福,皇爷再大气也该消。
苏晏把自己想法说出来。朱贺霖却道:“父皇不是生气,他只是……情淡,分到别处去。”
“二皇子?”苏晏问。
朱贺霖深吸口气,极力维持不在意神情,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紧抿着:“这个月来,父皇去十次永宁宫,间隔越来越密集,最后连三夜都留宿在永宁宫。听宫人们私底下说,老二眉眼长开,越发像父皇,无论说话、走路都比寻常孩童要伶俐得多,说他是紫微照命、天生慧根。”
又是帝星,又是慧根,这套路还真耳熟得很,苏晏轻“呵”声。他用另只手拍拍朱贺霖胳膊:“放心,二皇子哪怕生成个弥勒佛模样,朝‘立嫡立长,嫡在长前’祖制也不会改。”
丝羞愧从眼底掠过,朱贺霖展眉笑,又恢复往日勃勃英气。他目光明亮,语气坚定:“无论父皇是爱,还是更爱朱贺昭,都要做好国太子本职,修身养性
朱贺霖点头,又道:“倒不是考虑老二是否对储君之位有威胁,而是想到父皇……心里真不是滋味。”
就像生来受宠孩子,忽然发现父母不再爱他样。苏晏完全能理解他患得患失心情,但却不能任由他这消沉下去。
“既如此,你做个成全父亲心意孝子,加倍敦爱弟弟就好。”苏晏语声冷淡,“将来皇爷若是真生出易储之心,你便双手奉上东宫之位,去做个像你四王叔那样闲散王爷。”
“——不行!”朱贺霖猛地提高声量,从圆睁眼中放出道厉光,“是名正言顺太子!要做个好皇帝,将来成为盛世明君,这个志向从知人事时就已立下,怎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今日若让出东宫之位,明日让出就可能是性命!”
苏晏哂笑:“这点你倒是看得挺透彻。”去年在东苑,两人坦诚约定同舟共济时,他就认为朱贺霖有未雨绸缪远见,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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