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弄疯万鑫人是受谁指使、如何潜入诏狱,北镇抚司中是否有其内应,还会继续追查到底,还万鑫个公道!”
证据链?在场刑官们琢磨着这个新鲜词儿,觉得颇有些意思,不禁微微颔首。
确,孤证不立。万鑫供词是个重要证据,却并非唯证据。
但左光弼仍咬着这点不放:“证据来源不明,最重要
“万鑫自从被北镇抚司秘密逮捕,就直关押在诏狱内。本官拿着刑部文书前去提人,北镇抚司却诸多推诿搪塞,只不肯放人,这是谁授意,应该不用本官多说罢?”
左光弼转而目视苏晏:“这万鑫任由你们捏扁搓圆,自然是想要什供词,就有什供词。北镇抚司有是整治犯人阴招,他熬不过被逼疯,也在情理之中。
“苏大人,倘若本官是在撒谎,就请你把万鑫放出来,让诸公亲眼见,看究竟疯是没疯!”
苏晏面沉如水。
万鑫确疯,但疯在提交证词之后,疯在卫家与鹤先生设局里。自从在阮红蕉所传递情报与她性命之间选择后者,他就知道这刻必然要来。
”
众人闻言,吃惊地望向他。
左光弼继续道:“之前苏少卿举办公审大会,大家应该都知道,其中最重要个人证,就是奉安侯内弟万鑫。此人不仅揭发真空教阴谋,连带也检举卫家,向苏少卿提供大量证词与情报。
“——苏大人,说得没错罢?”
苏晏站起身,平静地说:“不错。”
左光弼逼问:“苏大人为何不应答,是默认本官所言属实?”
“……愧对万鑫。”苏晏沉声道。
群臣当即嘤嘤嗡嗡地议论起来,苏晏提高声量:“答应过万鑫,要保证他人身安全,还说过如今诏狱对他而言是最安全地方。为让他能够活着出堂作证,没让刑部把人提走,担心他在转移半途遭遇暗算。但百密终有疏,对方没有选择杀人灭口,而是用另种更加阴毒招数。
“万鑫在提供供词之后,被人药疯,这是专案组工作失误,作为组长理当对此负责。
“但他提供证据是有效,因为这些都不是孤证,另有许多证物与受害者可以互相验证与补充。这个叫做‘证据链’,就像铁链环环相扣,并不因其中环有瑕,而全盘否定其他环。
左光弼微微冷笑,提高声量:“诸公可知,那万鑫已经疯!”
“疯?”
“真假,如何就疯?”
御史楚丘当即挺身而出:“公审大会当日,你同在场上,那万鑫神智清醒、言辞清晰,并不是个疯子。左大人何出此言!”
左光弼望着昔日好友。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便是政敌——他在心里遗憾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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