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先生说得没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本宫若不能抛弃杂念,专心致志地去为昭儿铺路,若心中还有诸多顾忌与放不下,最后就会落得两手空空。”她低头注视自己指尖鲜红蔻丹,在葱白似指头上像片片无人怜惜落英,“在宫里不敢染这正红色,因为太后喜欢用这个颜色。
“太后喜欢什,无需吩咐,就有人巴巴地去置办,从千里迢迢送至京城琼花,到进进出出宫门和尚道士。她那国事为重儿子,对此发过声责难?却偏偏对母族苛刻如斯。归根到底,母子才是真正心人啊!”
卫贵妃忽地轻笑声:“本宫对你说这个做什。你个烟花女子,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个能上台面儿子,也就省这方面筹谋与心血。”
阮红蕉心底恨苦得泣血,面上却带着无所谓神色:“娘娘说是。奴家这般出身,只求生衣食无忧,哪里还管得什子嗣,万怀上,还得愁着怎处理掉呢。”
卫贵妃含笑道:“本宫看重你,就是因为你识时务,摆得对位置。你帮本宫办成件事,便消你贱籍,赐你个贵女身份。”
延福寺内,某间静室门悄然开启。阮红蕉迎上去,托住卫贵妃向前伸出手。
卫贵妃迈过门槛,长长地吐口气。
从她进入静室到这会儿出来,已经过去整整个时辰。阮红蕉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发现她衣衫整齐,鬓发丝毫未乱,双目却秋波涟涟,脸颊上泛着春情未褪潮红。
饶是她久经人事,也时没能确定,这两个孤男寡女暗处室,究竟有没有共赴巫山?
她犹豫下,低声问:“娘娘这下是要再去大殿,还是回宫?”
阮红蕉像是被这意外之喜砸晕头,惊道:“娘娘!奴家何德何能,竟得此大恩……必肝脑涂地以报!”
她顺势下跪,朝卫贵妃不断叩首谢恩。卫贵妃按住她肩膀,说:“本宫话还没说完。”
阮红蕉感激涕零:“请娘娘示下。”
卫贵妃道:“这件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依你手段,此事交予你再合适不过,只是要
卫贵妃偏过头看她,难以平息热切仍在眼底荡漾,连声调也透出缕亢奋余韵:“你说,对个女子而言,最重要是什?”
阮红蕉顺着她心思猜测:“愿得心人,白头不相离?”
卫贵妃摇头:“那只是锦上添花。本宫终于想明白,为何要将自己人生押在某个男子身上,去赌个虚无缥缈永不变心呢?哪怕对方是皇帝,也不值得。倘若天底下还有男子值得本宫去信赖与托付,那如今只有个人——”
是……屋里鹤先生?阮红蕉以目视门。
卫贵妃再次摇头:“是本宫亲生儿子,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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