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嘶声道：“荆红追……带他走！走远点！”
荆红追不太
解苏晏口中“药丸”
效力，但见过七杀营用秘药控制血瞳刺客情景，直觉沈柒此时正陷入危险境地——不仅自己危险，接近他人也危险，于是上前握住苏晏手腕：“大人先退后些，以免误伤，
来看看他情况。”
苏晏不肯走，只挪开
些，给荆红追腾出半边胳膊：“阿追，你用真气探探他。”
荆红追只得搭上沈柒脉门，片刻后说道：“他内息大乱，血脉如沸，在平复之前想必都将剧痛无比。”
“有多痛？”苏晏颤声追问，“他有多痛？”
上只佩笠、剑，孤峭而兀然地出现在他身后。
“见京城方向有火光冲天，担心弈者余孽反扑，实在放不下大人安危，所以违令提前回来。”
“回来得正好，能否帮把这扇门打开？”苏晏求助。
荆红追望向房门，眉头微皱：“屋里有个人，劲力失控、气息狂乱，大人不宜接近……唔，是沈柒？”
苏晏道：“他是犯病，阿追你帮忙开个门，进去看看他。万他失控，不是还有你在旁嘛。”
荆红追沉默下，答：“说不出。也许从未经历过这种痛楚，即使在兽巢样七杀营待那
多年。”
沈柒仿佛连呼吸都破碎，身侧地砖湿成片深色，全是身上淌下冷汗。他极力向后仰头，后脑勺用力抵在墙柱上，声音嘶哑得可怕：“还、好……也就……比梳洗更疼点……点……”
苏晏眼泪瞬间涌出来。
沈七郎在受“梳洗”酷刑时，不仅面不改色地笑出声，还提醒行刑者把铁刷子拿稳——这股子狠劲被诏狱狱卒们传为奇谈，都说纵使刮骨疗毒关公也不及他能忍痛。苏晏听到那些议论时，心痛又叹服。
而眼下这般情形，何止是“更疼点”？他要用多大忍耐力与自制力，才能不像寻常人发
苏大人用恳求眼神看他，荆红追抵不过，并指为剑在门缝处虚虚切，里面门栓直接断为两截。苏晏迫不及待地推门冲进去，因屋内太黑，险些在门槛处摔跤。
荆红追手拉住他，手亮起火折子，弹向桌面油灯。
苏晏终于看清被锁链围困沈柒，心痛地失声唤道：“七郎——”
沈柒自臂弯里抬起脸，双目赤红，神态狰狞，直如画本中夜叉罗刹般，厉声喝道：“出去！都给滚！”
苏晏怎可能被他吓退，扑上前去紧紧抱住。沈柒身体滚烫得像团火，浑身肌肉紧绷仿佛根抻到极限牛筋，衣衫全是湿，苏晏难以想象他此刻所承受痛苦，不禁眼眶潮湿，哽咽道：“七郎，都知道。你能忍住渴求丢掉那颗药丸，就定能熬过发作期，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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