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满世界都是他吗?
在白天光里。
在晚上风里。
在她每次心跳里。
后来,医院过很久还会有家长教育孩子说:“生病也要好好学习,生病还考上大学,更值得人尊敬。”
即便是路过,她也只能走到这里。
他于她,真成远方。
2012年开春,场倒春寒推倒简幸。
她开始在医院里自习,偶尔会去天台吹风。
同楼层有个小姑娘因为抑郁住院,时常也去天台,她是去看落日。
进入高三,学校每周只放个晚自习假期,就是周六。
但是宏志部不放假。
过渡班学生也自发地在教室里自习。
简幸吃过饭,拖着有些沉重身体在校园里转圈。
她走过凉亭,绕过状元湖,站在桥面上,看到她和徐正清初次相见地方。
简幸是放学后最后个走。
教室窗户关闭,灯也灭。
只有月光照亮黑板角。
那里是笔很清秀字迹。
敬山水。
2012年12月,举国上下都在流传玛雅人预言传说。
南方冬天潮冷,穿多少都挡不住风。
简幸坐在宿舍里,听室友讨论末日这天是冬至,到底是饺子还是吃汤圆。
有人问简幸:“简幸,你是喜欢吃饺子还是吃汤圆啊?”
简幸说:“是北方人,要吃饺子。”
方。
他与他们,只是露水之缘。
徐正清是晚自习走,走之前在黑板上留下八个字:
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不知道是谁自发地在黑板上开始留言。
2012年夏,高三毕业。
七月初,和中学校门口挂出名校学生单。
在位有徐正清,学校北航。
八月底,简幸收到南艺录取通知书。
从此北山南水,再无相逢。
简幸后来也开始看。
可她从来没看过日出。
小姑娘有次问她:“你不想去找他吗?
简幸笑。
去哪?
湖边树已经枯,大石头还在,水线下沉,2011快过去。
简幸最终还是绕去宏志部。
她看到拐角有几只猫在吃粮,猫碗换新,猫粮颗粒看上去也不是去年那个牌子。
简幸蹲在旁看它们吃饭,看着看着,目光投向宏志部教学楼。
宏志部管得很严格,平时不太允许别学生进去。
十二月,深冬加重简幸病情。
她开始头疼得睡不着觉,开始把把地吃药。
装中药碗比吃饭碗都大。
开口说话也都是中药味。
十二月三十日,是个周六。
“哇,那们明天什都买点吧?们在宿舍跨末日怎样!天哪!是末日欸!好浪漫!”
“他妈,
敬高三。
敬青春。
敬大学。
敬自由。
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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