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归晚这样说了,再解释就显得欲盖弥彰了,他摇了摇头,“不疼了,今天中午要在家做饭吗?”
昨天订的食材还在冰箱里,囤积的蔬菜绿叶快把杜之年放在最下层的啤酒淹没了。
“都可以。”沈归晚说完停顿了一下,“杜之年,下次不用帮我带早餐了。”
他自己可以解决一日三餐,何况住进了杜之年的家里,原来紧缺的食材和现金都不再成问题,这段时间除了没胃口,沈归晚也没有再挨饿过。
“我不准备的话你会按时吃早饭吗?”杜之年靠在沈归晚的肩上
如果那时候沈归晚和自己闹脾气,质问他为什么这样说,杜之年心里还不觉得有多难受。但沈归晚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抱怨也不会生气,总是沉默地忍受一切。
杜之年重重地叹了一声,睁着眼失眠到深夜,最后过度疲惫的身体支持不住,眼睛轻轻一合便昏睡了过去。
杜之年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中午了,沈归晚还躺在他的身旁,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沈归晚。”杜之年叫了他一声。
身旁的人应声回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杜之年吃完了沈归晚煮的面,将用过的锅和碗筷一起放进了洗碗机。
沈归晚听着厨房的响动,缓慢地站起身去浴室里洗漱。
他没有再问杜之年难不难受,在杜之年躺下后一如既往地靠到杜之年的怀里,乖巧又安静。
杜之年搂着沈归晚,手指摩挲着他的肩膀,道歉的话含在舌尖,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决定说出口,转头却发现怀里的沈归晚早已睡去。
他等了自己一晚上,结果不仅没能一起跨年,出于好意的关心还被践踏。
沈归晚的眼睛清明透亮,没有一丝困意,眼睑缓慢地合上又睁开,纤长微卷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在杜之年的心头撩起一阵颤栗。
杜之年将沈归晚圈在怀里,吻着他的脸颊低声道歉:“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不好。”
“我喝多了口不择言,但绝对没有讽刺暗示你的意思。”
“我知道。”沈归晚闭着眼承受杜之年的亲吻,“胃还疼吗?”
骗子。杜之年在心里暗暗腹诽到。
而自己不仅没有做到许诺的尽早回来,酗酒导致的胃疼平白让沈归晚担心,无心的调侃还戳到了这段关系最敏感的地方。
跨年夜本不该这样度过,但杜之年已经错过了道歉的最佳时机。
一股难以言喻的内疚涌上了他的心头,胸腔里仿佛塞满了棉花,酸涩沉闷得令他喘不上气。
杜之年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可他搂着沈归晚却怎么也睡不着,每当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沈归晚低头沉默不语的模样。
熬到深夜没能得到一句祝福,只有几句难听的嘲讽,换做杜之年根本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留在沈归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