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没有注意到沈归晚已经醒
，收拾好药箱就准备离开。
在他即将打开卧室门离开时，沈归晚叫住他：“你去哪？”
身后冷不丁响起声音，杜之年被吓
跳，肩膀抖两下，药箱里
药瓶磕碰在起，发出清脆声音。
他回过头，看着沈归晚亮晶晶眼，含糊其辞道：“有点事出去趟，你先睡。”
沈归晚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平静如水，却让杜之年心里莫名升起种名为“准备出去偷吃被恋人抓个正着”心虚。
杜之年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拍着他后背安抚着，“晚上又降温，早点睡吧。”
沈归晚没有回答，只是又往杜之年怀里靠过去。
沈归晚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又做场梦。
梦里他撞破层层薄如蝉翼阻挡物，身体不断往下坠落，持续不断失重感笼罩着他，下方空间却像没有尽头般，后背迟迟没有感受到重重摔在地上时那股剧烈疼痛。
坠落过程中，沈归晚听到微弱响声，那响声过后身体忽然贴上某个柔软物体，紧接着在阵轻微摇晃中，他睁开眼睛。
锁屏键，缓慢地放下手机，“没事。”
他没有删掉路漪邮件，那条记录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杜之年不像沈禄会检查他手机，会翻他聊天记录，沈归晚没有提过任何关乎路漪事情，杜之年自然不知道这些。
往后也不会再有机会知道。
沈归晚躺在杜之年腿边，卧室灯照进漆黑眼睛里，瞳孔闪着星星点点光。
他僵直地站在原地，沈归晚缓缓地开口，问：“是郁鸣谷吗？”
沈归晚直觉太敏锐，杜之年自知瞒不住，点头承认道：“嗯。”
得到预料之中回答，沈归晚低着头在床上坐
之前直搂着自己睡觉杜之年正坐在床边接电话，沉默地听着，半晌后又沉默地挂断。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换衣服，沈归晚看会，脑海里又浮现出上次杜之年深夜接完电话外出情景。
那次他跟着杜之年深夜外出，便见到路星。
沈归晚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此刻时间：3:12，除此之外还有条来自路漪未读邮件。
他盯着那条邮件，又抬起头看正在取药箱杜之年，手机屏幕光打在他脸上，皮肤透着种诡异苍白。
他紧紧挨着杜之年，包裹在被子下身体小幅度地颤抖起来。
杜之年感受到腿边微弱颤动，躺下来将沈归晚搂在怀里，手从睡衣下摆伸进去。
他摸着沈归晚后背，手下皮肤片温热，却不断颤栗着。
“很冷吗？”杜之年拉高被子，将沈归晚裹起来。
沈归晚埋头闷在被子里，细声细气地说：“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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