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看着睡得毫无知觉的沈归晚,通红的眼里泛起一阵酸涩的潮湿。
他的爱人太脆弱了,像个易碎的漂亮瓷器,脆弱得随时都会受伤,稍不留神就会悄无声息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疼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杜之年俯身靠在沈归晚的手边,蹭着他冰冷的手背,黑色的碎发亲昵地缠上苍白的手指。
没三十就被嫌弃成这样,等到三十岁是不是要直接入土?
可这是实习期带过自己的前辈兼老师,又刚给沈归晚做完手术,作为家属被训话的杜之年根本不敢跟他大声说话,只能低头不断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只是被医生这么一训,杜之年总算放心下来了。
*
手术结束后,沈归晚被送去了病房。
杜之年帮他办完住院手续,在办公室换了衣服,又赶去病房陪他。
沈归晚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未完全消退,杜之年进来时还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他的右手正在输液,小腿和脖子上的伤被妥帖地处理好,身上的血渍擦得干干净净,残留着的淡淡血腥味也被双氧水的味道掩盖。
杜之年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勾着他的左手手指,轻声问:“晚晚,伤口疼不疼?”
沈归晚睡得很沉,听不见杜之年的声音,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