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子迈得急,拿手机时候小腿不小心撞上床尾,季衍蹲下来揉下,眼睛望着床脚,忽地记起江知颂高中开始就不让自己和他
零零碎碎,好像都是他曾经说过话,有些他记忆犹新,有些快要记不清,有些已经彻底没有印象,估计那时候只是随口说。
但江知颂全都记得。
那些话语,最早在初三暑假,最近,是前阵子他们和江衡南吃饭,他说那句“是,他是在追。”
季衍脑子懵住,喃喃道:“草,江知颂他……”
手里纸条被攥成团,季衍震惊得无以复加,呆坐在椅子上,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迎面而来是江知颂漂亮笔锋,硬气又不失苍劲,腾在纸上,有种力透纸背感觉。
但吸引季衍,却是上面内容。
“江知颂,没关系,以后当赛车手养你。”
季衍心像被撞下,瞬间想起这句话来历,是当时宋枝烟出车祸,江知颂那段时间学习状态不行,期末考没考好,他对江知颂说过。
季衍抿着唇,把剩下便签挨个打开。
季衍冲到书桌面前,三下五除二,打开盒子。
却没想到,那东西他压根撕不动。
因为盒子里面放着个陶瓷罐。
灰扑扑,罐面并不平滑,看上去有点丑。
季衍还记得它,初三那年他和江知颂出去旅游,在个盛产陶瓷小镇上待好几天,逛完小镇之后,两人在家陶艺店窝下午,把它做出来。
片刻后,季衍冲去浴室,用凉水猛地洗把脸,水流很急,衣服被浇湿大半,还有不少顺着手肘往下滴。
季衍在浴室,bao走几圈,走出身汗。
好半晌,季衍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面前镜子,心想,初三那时候他都还没发育完全,江知颂简直就是个禽兽。
季衍忍不住骂句脏话。
楼下声音越来越嘈杂,估计是菜上齐,有帮佣上来喊季衍吃晚饭,季衍应声,关上水龙头,胡乱抹把脸,换掉衣服往外走。
“江知颂,你脸怎受伤?是哪个王八蛋干?老子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江知颂,你别听你爸,你不是废物,是见过最优秀最厉害人。”
“江知颂,今天是除夕,过来和团圆。”
……
季衍字句看完所有便签。
江知颂很早之前会拿它装东西,季衍撞见过次,不过之后,季衍就再也没见过它。
季衍既然碰罐子,就定要看到答案,干脆利落地拿起来,往桌子上哗哗倒。
刹那间,淡青色便签纸落满桌。
每张便签都折三折,成细长方形状,有些折痕很深,表面已经褪色。
季衍随手拨下,把椅子拖近,捡起张打开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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