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要放过他。
他要被吞没。
祁念没满三岁时候,还是个不识人间疾苦,不懂何为残忍糯米小团子,哭闹,喜笑,胖胖嘟嘟,天真无邪。
那时候小祁念要是闹脾气,严重时候爸爸妈妈怀抱都不太管用,保姆刘妈更是直接被他视做空气。
只能盼着家里另个稍大点儿小孩来摆平这个小团子——只有哥哥来哄他时最管用。除因为爸爸妈妈平常很忙,不常陪他,他
命运待他不曾好过,即使是在梦里。
祁洺附在耳畔,气息像条狰狞蛇钻入他耳孔里,那声音无情地说:“小念,也什都没做错啊,你不能怪,谁让你是弟弟。”
祁念哆哆嗦嗦呜咽着,泪水流进自己嘴里,又咸又涩。
他没什原则,他立场至始就建立在摇摇欲坠残骸之上:“那不怪你……不怪你!求求你,你放过!求你放过好不好?”
那人又笑声,俯身在他额间亲亲:“不好。”
祁念梦见过祁洺。
那个人只有个身影,没有五官,没有具象。
梦里切实物都很陌生,包括他自己。只有感觉是熟悉,而且是烂熟。
他躺在床上,鼻息间飘着难闻而刺鼻霉气,眼前是染满灰尘与起潮屋顶,明明不在夜里,但视网膜上却像蒙层黑色透明壳子。
祁念浑身开始不自主地发颤——有双手从他小腿路往上摸上来。
轻飘飘声落在耳膜,刺入他喉管和心脏,额头上奇异触感将他心智麻痹,他便任人鱼肉,鲜红血液四溅成簇簇娇艳花朵。
残忍又绮丽。
下瞬,床下莫名探出双手交缠上他腿,犹若无骨却能将他点点往下拽去,拽去深渊。
祁念将眼泪糊满脸,他想大声嘶喊,求救也好,求饶也好,却已喊不出声。
窒息感愈演愈烈,他在不可违逆下坠力中,拼命挣扎扭头去看祁洺,那个模糊人影似乎又在笑。
那人连声音都不真切:“小念,恨吗?你恨吧,你觉得切都是因为,是让你变成今天这样吗?”
祁念双手僵在身躯两侧。因为在与无形桎梏在做着挣扎,他猛烈而疯狂地抖动,骨瘦嶙峋臂膀死死用力也只能让血管,bao起而已。
切都很混沌,他声泪俱下地乞求,狼狈不堪:“放过吧,你放过,不认识你,什都没做错啊,不是错啊!”
像拳打在棉花上,对方不为所动,发出声叹息似笑,藏着讥讽与轻蔑。
祁洺将手在他脚踝、膝盖和腰间轻轻划过,打转,摩挲,激起片片鸡皮疙瘩。祁念宛如头待宰羔羊,但屠夫将屠刀遍遍举起,冰冷刀刃次次刮过他颈喉,却迟迟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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