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来果然是他数学家教,陈老师。
祁念上到小学第个年头,便再也没去过学校。往后便只等着老师上门,到他房间里、这张书桌上来教他。路上到现在,他家教老师也跟着换波又波。
“祁念,你好?”陈悦跟他打招呼。
“陈老师,你好。”祁念自如地回应。
他不讨厌这个刚教他个月和蔼可亲陈老师。其实所有家教老师他都不太讨厌。只有他们都会叫他祁念,而不是小少爷。
祁念身形单薄瘦削,肤色白得吓人,身上很多地方血管能看得格外清晰,透着蓝紫色纹路,整个人都像是被层暮霭沉沉乌云笼罩。走到楼梯拐角时,窗口打入束阳光直射在他背上,却在强烈对比下更显阴沉。
连太阳都要觉得感化不,照不散那团乌云。
祁念回到房间之后,掀开床上被子床垫,轻车熟路沿着床板缝隙抠,揭起床板,将里面长笛拿出来。
他坐在床上等会儿,听见楼下有动静才拿着长笛站起来。
这时候刘妈正在洗碗,哗哗水流声会充斥在整个厨房。只有这个时候他能拿出来吹吹。
“小少爷,这门是打不开,回去吧。”刘妈劝着,不过语气平淡,关切甚少。
“知道。”祁念抬头,盯刘妈两秒,赤脚踩在冰冷瓷砖上往回走。
刘妈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渗人什。这孩子从小就冷面冷血,怎养都养不亲,养不熟。
坐回餐桌上,刘妈把炒好菜端出来。她刚刚为把祁念从门口带回来,耽搁太久,炸排骨都被炸糊,只能整锅倒掉。
刘妈这会儿面色有些不悦:“赶紧吃,浪费锅好菜。”
可在这座如同牢房般豪华冰冷别墅里,祁念永远都只能是“小少爷”。
因为这个家里还有个大少爷。
他有个从未谋面过哥哥。
陈悦看着这个面色透白,眼睛空洞而深不见底孩子,像是碰就能碎。多好孩子,怎就会不愿意
其实也就是胡乱瞎吹,但他从没有断过对长笛执念。
从他记事起,他就恨上长笛,跟他妈妈何瑜样。
不成调刺耳声音直往他耳里钻,祁念瞎吹会儿,估算着刘妈洗碗时间差不多,他把长笛放回床底下,盖上床板,铺平被子。
“咚咚咚。”
祁念知道是他老师来。
祁念看着桌上两盘青绿色菜,面无表情地夹起来放在碗里,咽饭吃下。
他对吃什,向没有要求。能吃就行。
“等会儿数学家教老师就来,吃完回房里去,听到没有?”刘妈说。
祁念听,登时放下碗筷,依旧赤着脚朝楼上走去。
刘妈看着他摇摇头,也不管那还剩半碗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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