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崧
祁念懵在原地好半天,后知后觉地转身刚走出去,就看见顾飒明去而复返,站定两秒后对他说:“离徐砾远点。”
祁念眼底恢复清明,携着丝丝冷意,说起话来倒还是不波不澜:“那这是你命令,劝告,还是关心和提醒呢?”
顾飒明时沉默下来,他意识到是自己唐突,而他跟上次搬着桌子时样,有同样感觉——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已经上课。”祁念替他说出那句轻飘飘台词。
两人又算是不欢而散,前后走进教室时,叶小琴嘴里停下来,手里拿着教鞭撑在讲台上,悠哉地看着他俩。
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从楼梯下来时,看见祁念整个人躲在赤木大门背后阴影里,与他步之遥阳光就在外面。祁念探出只手,像是想去触碰空气里阳光,但纤瘦瓷白手畏缩又迟疑。
最后就要触碰到时,祁念却在转眼间垂下手臂,直接挺直背走出去。
犹如个两手空空却仍旧义无反顾奔赴战场战士,顾飒明冒出这样联想。
“徐砾说你直都是年级第,数学也是。”祁念像在阐述什定理般说道。
“别人凭本事考得比高,难道要因为嫉妒而生气吗?”顾飒明走向他,点点逼近,言辞凿凿,“或者有违智商地也说你作弊,这样才对?”
徐砾已经回来,他朝祁念挤眉弄眼,小声问:“你干嘛去?”仿佛课间事已经翻篇过去。
台上叶老师目光敏锐,拔高声音道:“迟到还讲话?你们坐在最后排是有什特权还是怎回事?”她敲两下黑板,颇带警示意味地扫过他们几个人,才接着讲课:“看完形填空第十题……”
“成绩好就是有特权,要是迟到,叶小琴皮都能扒,”施泽翻个白眼,戳顾飒明把,又小声说:“刚刚看,那谁跟徐砾真像是家。”
顾飒明掀起眼皮看向他,无声发出警告,遏止施泽进步表达欲。
王青崧个体育生听课听得无聊,恰好耳尖地听见施泽话,他又想起上个星期施泽打哑谜,果真往徐砾那边瞅瞅。
祁念有根头发不小心扎在眼睛里,他伸手拨拨,往后挪动小步后边眨着眼边疑惑地问:“你相信吗?”
“别动。”顾飒明却低喝声,抬起手,快而准地捻掉他掉在眼睛边头发。
祁念真怔愣在原地不敢动,他只觉得眼周被无意碰到地方痒痒,像被羽毛划过般。
顾飒明忽略过那双刚刚因排斥异物而蓄起汪小泉水、微红双眼,不着情绪地回:“相信智商。”
顾飒明绕过祁念走到洗手台,水流打在池壁上声响充斥在整个厕所,他洗完手后随便甩甩,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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