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明脖颈被那两只滑滑嫩嫩手臂环上,稍稍直起上身,人便乖乖趴在他背上。
祁念分开两腿,膝弯被顾飒明掌控在手里,前胸贴着宽厚背,顾飒明校服衣领有点硬,祁念把自己下巴蹭在上面。
祁念心中攀升出隐秘雀跃,相比上次混沌之际被顾飒明抱着,此刻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干净惬意,不是那种可怜样子,让他可以更心安理得、没有负担地享受这份亲密。
顾飒明背上背个不算小小不点,虽然不用费多大力气,但也只能不快不慢散步似地走。
这份承担着重量令他浮躁心绪沉下来。
因为祁念确实是个胆小人。
他不知道什叫怕,同时也极度缺乏信任。他习惯冰冷,麻木,和逼仄阴暗,唯独在面对好处时才容易退缩。
哪怕祁念有且只有会相信顾飒明,可他更不相信自己。
顾飒明会不会觉得他烦人?
顾飒明发现他把戏,拆穿他谎言,会不会根本不喜欢他?
祁念觉得他愿望被满足速度有些快,时间竟会恍惚,刚刚他听到究竟是他所听到吗?
祁念睁圆眼,怔怔地站在玄关处,呆若木鸡般。
然而大脑反应不够灵活,心底却知道炙热发烫。
顾飒明伸手捏捏他手臂,触感嫩嫩滑滑,说:“还去不去?”
祁念犹如大梦初醒,抿抿下唇,迅速移动着去鞋柜里拿自己鞋,拖鞋磕在地板,发出些许动静。
曾经独属于夏季燥热在这场黑云压城磅礴大雨后消逝。偶尔有水珠穿过茂密树叶掉下来,调皮地滑进祁念脖子里。
顾飒明其实宁愿没有他这个弟弟吧?
所以祁念总是想又不敢,主动完又续不上后劲,摇摆来去。自卑使他像是尾被困在玻璃缸里游鱼,在里面圈圈梭巡,无数次尝试冲破缸壁,却是徒劳。
反而祁念为自保护而设心防,挡不住内里激发冲动,早已沦为摆设。
顾飒明等些时间,等不及,便探手往后拍拍祁念小腿,把他往这边带。
只需要顾飒明点点鼓励,祁念接着顺杆爬勇气还是有。
这动静突然又停下来。
祁念把鞋放在地上,慢慢吞吞地起身,拿手背蹭蹭自己睡衣,低头看看,才纠结着说:“没换衣服,也没穿袜子你等等好不好?”
顾飒明似乎是被他磨得没脾气,甚至没有不耐烦,顾飒明转过身去,换成背对他蹲着,说:“不走远,没关系,上来。”
祁念见此霎时忘换气,口气越吸越深,最后停滞在胸膛处。
他在昏昏光线里迟钝地往前挪动小步,摆在他面前像是个渴望却不真实诱惑,再怎贪婪,也只敢迈出小步,以表他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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