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下车后被传达室里语言不通老爷爷把拦下来,凄凄惨惨求好半天都是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池灿只得等在外面。
他坐车后本就头昏脑胀,在长久等待里等困,也不忘捏紧书包肩带,用半开蓝格子伞挡在身前抵抗风雨。
积很多灰水泥地上被飘进去雨点打湿得斑驳,直快到池灿
“不用,没地方招待你。”李景恪走出屋檐,走到车棚下开自行车锁。
“因为那个半路捡回来弟弟吗?”程言宁压抑着情绪问道,“你什时候变得这有人情味,你还打算养他多久?他是池振茂儿子,不是迟早都要踢开吗——”
“程言宁,”李景恪说,“这跟你没关系。”
他挂电话,微微皱着眉抬手挡下雨,穿过厂房之间空地往前方走去。
池灿是谁儿子,还要养多久,什时候踢开,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这只跟李景恪有关。李景恪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来插手他事情,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说明。
,看来是丢得起工作。”
加工厂房里噪音陡然变大瞬,随着门打开又合上而恢复稳定。
李景恪在她走进厂房后终于得清净,仍旧站在屋檐下抽烟。
这边朝着家具厂侧面,大青树种成林似,树干上盘踞着地衣青苔,树枝上缠绕着开花藤蔓,被雨打得扑扑簌簌。
他们旁边那栋屋子里不用加班同事出来,打着伞经过时打句招呼:“下大雨,还不走啊。”
尽管他知道丁雷从未打消把池灿接走念头,所有人也都认为李景恪不是认真。
李景恪确实不算认真。
很多问题他也给不出答案,人生往往有不计其数时候就是没有答案,但他依然只需要自己来决定这切,包括池灿命运。
天色已经不早,早上把伞拿给池灿李景恪淋在雨中,对这样情形似乎已成家常便饭,所以毫不在意地只低低头。但今天风有些大,骑车回去不太现实,他打算去外面车站等车。
李景恪从厂房夹道里绕出来,刚抬眼,就看见传达室外屋檐角落里靠墙蹲坐着个穿校服垂头昏昏欲睡男孩。
“走。”李景恪说着却没动,直到外面重新空空荡荡,直到他把烟抽到头。
手机忽然响起来。
李景恪把烟扔进旁边涟漪阵阵水洼中,看着屏幕上程言宁来电显示,接起来隔会儿才说:“说过最近没时间,也没时间回你电话。”
程言宁是李景恪在职高上学时候同校同学,两年前去国外留学镀金,去年底休学年才提前回来。
他如既往地给李景恪打电话来,可能是雨天心烦,此时语气终于不再那平静体贴,说道:“你没时间没关系,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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