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藤下光影浓重,蚊虫飞舞,池灿呆会儿往小腿上啪地拍下,抓着棒球帽捏得扁扁,然后失魂落魄般往路边走过去,面朝黑漆漆果树林子,和那头笼子里锁着大狼狗遥遥相望。
池灿在路边呆滞地喂不知多久蚊子,再走进麻将室时已经没人再拦他。
包间
“能不能懂点儿事小屁孩,”罗杰喷口烟,高深莫测地笑笑,“别去打扰你哥哥好事,要不是有你,指不定他俩早成。”
“什好事?”
“为什要告诉你?”罗杰打算让他见识见识人性险恶,笑嘻嘻问。
池灿看着包间外那扇倒映着夜色玻璃窗,心里挣扎番,开口道:“罗杰哥,”他看起来颇为无辜,“你也不想闯进去坏哥好事吧。”
“啧,威胁?你哥到底教没教你点好,”罗杰敲着烟灰,“想必该知道也知道咯,刚刚坐你哥旁边人看没看见?那是你……怎说,现在还算你哥前任,但看那暧昧劲儿,估计很快就复合。”
池灿站着不动时间里,李景恪直在看着他,带着些许然于心宽容和玩味。
在与池灿相处近半年之后,在日复日避免不麻烦里,李景恪耐心似乎变多点。又或许为不打扰众人兴致,因此容忍弟弟因为座位被占而生出小性子并不是件难事。
这期间有人注意到池灿,罗杰拉开旁边张空缺座位朝他招手。
不过在李景恪让人帮忙换个座位后,池灿最终走过去坐在李景恪左边位置。
程言宁来,桌上菜陆陆续续很快就上齐。
“他们都是男。”
“那又怎?”
罗杰轻佻地说:“原来还不知道啊,所以池灿小弟弟,那你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呢?”
池灿不知怎脱口而出问道:“哥喜欢他什?”
“那得去问你哥,”罗杰逗他似,“到时候李景恪有别人不要你,你怎办?”
池灿用余光往他原本座位那边瞟瞟——程言宁搬动过椅子,和李景恪坐得是那近。
他捏着筷子也把椅子搬两下,整顿饭只伸手夹摆到面前菜塞进嘴里,金灿灿油汪汪煎土豆大饼和砂锅里黄焖鸡香气扑鼻,可他品尝不太出格外美味。
饭后李景恪直接被他们叫去包间麻将室打牌,池灿坐立难安,没有着落地站起身想跟过去,手上重新拿着刚刚李景恪递给他棒球帽。
旁苦口婆心替大伙攒好局罗杰叼着烟走出来,看见池灿要进去连忙把人拦住,又拉张椅子坐:“小小年纪看什打牌,就在外面玩!等李景恪打牌赚钱回来,让他带你回去吃宵夜。”
“为什不能进去?”池灿迫于形势没法离开,仍然问道,“哥没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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