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滴滴连续不断地落下来,仿佛随着池灿强忍着急促呼吸冒出热气,被冷风刮走又冒出来。
李景恪很久没见他哭过,时间只觉头疼,池灿缩着肩膀梗着脖子,鼻尖耳朵不知道是冷还是哭,四处泛着红。
李景恪伸手关上门,说:“别哭。”
池灿知道李景恪看他哭就厌烦,他也讨厌极,抽噎着反手抹眼睛,可是无处可躲,直直就往厕所冲去。
正在不断长身体池灿个子抽条,高些,李景恪依
以前成绩不好、学习取巧只会被鼓励,他还没被这说过。
“同样都是玩,怎别人不仅考前五,演讲比赛拿奖,还能按着你搓圆捏扁,你就只知道笑?”李景恪说道,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声音也很冷。
池灿蹙蹙眉,想着刚刚样子确实有点丢脸也不够庄重,成绩不好也是事实,可回想李景恪从始至终眼神,他莫名觉得委屈极。
“是他们问国庆要不要出去玩,去看雪山,说不去。”池灿在后面迎风吸着鼻子回道。
李景恪说:“你确实不配去。”
应去简直恨铁不成钢,边说边抓狂地捏把池灿脸蛋,接着和杨均起伸出魔爪,揉乱池灿头发挠他痒痒,弄得池灿又笑又没有还手之力。
李景恪走到长廊这头时,是杨均先发现对面这个高高瘦瘦面无表情男人——池灿“法西斯”哥哥。
他立即停手,朝李景恪皮笑肉不笑下,连忙拍拍池灿胳膊,又喊道:“段雨仪。”
池灿只转转眼珠就瞬间回过神来,心头跳,握着段雨仪手腕离开自己头顶,喊声:“哥。”
“谁啊。”段雨仪没发现人,顺着目光看过去。
这句结束,回程路上再没有声音。
低气压连日来直盘旋,池灿运气不好,赶上爆发。李景恪只认为自己心情大概是在会上彻底耗完,池灿被他骂两句估计生闷气,便也没管。
直到快到家门口。
上坡前他们下车,李景恪走在前面,停车开门后回头扫眼,池灿乱糟糟黑发、颤动睫毛在傍晚路灯下被照出阴影,仿佛颤颤。
是池灿在哭。
“回去。”李景恪盯着池灿说完便转身。
池灿莫名觉得李景恪在生气,可不清楚为什,家长会上难道被老师批评?
他慌张地跟朋友们对视两下说再见,很快理着校服和头发便出亭子,穿过花园走得飞快。
池灿在校门口见到等在古城街边李景恪,李景恪把缴费单压在车座底下。他在沉默中小心翼翼上李景恪自行车,出发前李景恪笑声问道:“班里共五十个人,你考三十五,这就是你说作业没做完也不影响啊。”
池灿从没想过人生需要遭受这多煎熬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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