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洗澡吗?”李景恪垂眼问。
“洗,”池灿不确定地想想,低声说,“但哥你手刚上药。”
李景恪平静地看向他。
“可以帮忙……”池灿心直口快地说,“哥需要时候,叫声,就来。不会跟别人走。”
“需要你时候就叫你,”李景恪像
李景恪沉默片刻,笑声,毫不意外地问池灿:“所以骗人是你?”
“——”池灿根本按不住李景恪,腿上又被不轻不重摸把,尾脊椎发麻,“哥,没理,把手机都关机。”
“你可以打电话回去,”李景恪淡淡地说,“也许现在还不晚,他能回来接你。”
池灿霎时抬起头,看见李景恪正深深注视着他,嘴边笑意还没完全消失,但池灿不由自主般也想往后躲躲,不是躲李景恪,而是躲那些他不能完全清楚、却能感受到痛苦。
他好像明白李景恪后退确实不是在骗他,没事是真没事,但看不见伤口地方又怎能知道是否愈合,痛楚和血腥气味仍然在记忆神经里汩汩流淌。
痒擦伤,无规律手法导致腰腹作痛和胸腔里弥漫血味仿佛是上辈子事。
然而池灿神情忧伤而较真,往他身上摸来时候,他忽然往后退退,把攥住池灿手。
“没事。”李景恪说道。
他后退幅度微不可察,搭在池灿腿上右手也动动,又说:“不管这里吗?”
池灿手很快被松开,他愣住两秒,似乎没有相信李景恪说话,但只好放弃,握着李景恪手低头处理那点小伤时依然紧抿着唇,不熟练地拿着棉签涂涂抹抹。
可池灿咬紧牙齿,不愿意再后退躲避。
李景恪会打人手粗糙而温暖,池灿有瞬间闪过荒唐念头,想离那样痛苦更近点,才好知道怎融化驱散掉它。
可惜池灿没有时光穿梭机,现在十八岁他回不到过去再替李景恪做任何事。
但好在还有现在,现在池灿可以告诉李景恪他很爱哥哥,就像李景恪打跑别人样,他永远会在家里乖乖等李景恪回来,他们相爱记忆会重重打倒所有张牙舞爪曾经。
池灿躲避不及李景恪痛苦,很快服软,双手牢牢环住李景恪,纠缠过去时候被托住腰,就顺势坐下,挤在怀里。
“真没有别地方……”池灿犹豫着还是问。
李景恪感觉到点破皮处传来刺痛,手里却拨拨池灿同样堆放在腿间换洗衣服,说“没有”。
“怕骗人?”
池灿稍稍绷紧腰腹和腿,抓住李景恪胳膊不让动,棉签也歪歪掉落被他放在桌边。
“你还在生气吗,”池灿低声坦白道,“其实收到短信和电话……如果早告诉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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