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东嘿嘿笑:“那你记得赶紧学啊。”
他朝池宁摆摆手,往另外个方向去,“走。”
陈向东长得瘦小,外套偏大,被风吹,鼓鼓囊囊,人看起来像路边枯枝,腐朽得酥脆,踩就断。池宁看着他身影越来越小,喊他:“爷爷!”
陈向东停住,
“没有。”池宁白天上课,要学知识很多,晚上又来这,根本没时间玩手机,手机唯二功能就是听歌和联系梁行野。
陈向东说:“这个直播啊,简单得很。”
他回想推销员小伙子话,“你拍视频,会有很多人看,越多人看,你就能得到越多钱。”
“电视看过吧,跟上电视样,所有人都能看见你。不过电视对人有要求,直播没有,是个人都可以拍。”
……
池宁没把谢辛放心上,吃过晚饭,在梁行野公司待到八点左右,便去找陈向东。
出大厦,冷风迎面而来,池宁怕热,这个温度让他倍感舒适,他慢悠悠地走去小广场,远远看见陈向东在台阶上坐着,依旧穿件灰黑色外套,胡子拉碴,像个捡垃圾小老头。
走近,发现陈向东在摆弄个环形落地支架,和人差不多高,架子上还有灯。
池宁仔细观察番,问:“爷爷,这是什?”
“个小伙子教买直播设备,”陈向东转着圈,嘀嘀咕咕地摆弄着,“哎这个怎弄上去,手机好像也卡不住,双击?不行啊……”
很多人都可以看到吗?池宁突然想,如果他出现在上面,他哥会不会也有可能看到呢?
陈向东拍拍他胳膊,池宁中断思绪,看着陈向东:“爷爷,怎?”
陈向东手拢在袖子里,灰白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颤动,“今天太冷,早点回去,以后隔天过来,你要是想来,也隔天。”
池宁便陪陈向东去退直播设备。到店后,店员否认设备是从店里买,池宁正在询问另个店员关于直播设备用途和相关功能,听到争吵后,连忙跑过去。
店员再三解释没小票退不,陈向东自知理亏,长叹口气,拖着设备离开。池宁落后他段距离,加快步子上前,安慰道:“爷爷,没关系,你先带回家,去学怎用,等学会教你。”
陈向东读过大学,在那个时候算体面知识分子,年纪大,很难跟上时代,尤其在处理电子设备这方面,屡学屡忘。
倒腾半天还没弄好,陈向东耐心告罄,把东西拖到边,准备待会儿拿回店里退掉。
天气渐冷,来这人越来越少,陈向东弹半小时曲子,见没人,把吉他塞池宁怀里,教他复杂些指法。
池宁脚边就是直播设备,他摸索着学完指法,问陈向东:“爷爷,直播设备是干嘛?”
“你没刷过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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