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洗完澡,脸颊透红,爬到梁行野床上睡觉。
梁行野低头看他,“宁宁。”
被子里钻出个脑袋,眼皮掀开条线,唇像熟透野红莓,“什事?”
“除这个,还有别,”池宁从他手心滑出,反抓着他,“你每次不高兴,都特别难过。”
梁行野顿顿:“是吗?”
“当然,”池宁手小,松松圈住他四根手指,随着步子偶尔晃动几下,“又不像你,那爱骗人。”
周围人来人往,梁行野压肚子话,愣是没法问,庆功宴上总是走神,听见起哄时,才发现池宁喝大杯红酒。
抬手拦没拦住,眼看池宁脸红耳朵红,梁行野揽着他,跟谢川告辞,说带他回去醒酒。
蹭着蹭着,池宁停下来,“你为什不高兴?”
“不是故意,”他凝视梁行野眼睛,“小王冠特别贵吗?”
“说没关系,那些东西都是给你,无所谓贵不贵。”
池宁看梁行野很久。
有人砰砰砰敲门,招呼着去庆功宴,谢川也喊声,“宁宁,速度。”
打个电话。”
休息室里有隔间,用来更衣。梁行野身体微倾,交握双手,闭起眼睛平复心情。
原来是错觉啊。
自作多情最令人难堪。
还好,没把情侣耳钉送出去。他抵着额头,脑子乱成团,心里仿佛破个洞,寒风呼啦啦往里涌,说不出什滋味。
谢川颇为抱歉,转头笑骂哄池宁喝酒鼓手,“你老大不小,逗小孩儿玩什?”
鼓手滑不留手:“夸宁宁呢,你看他话题度,紧跟在谢老师后头,有当明星潜质。”
有人插嘴:“小王冠戴,还挺像模像样。”
……
池宁没醉到人事不分程度,被梁行野带回家后,喝碗醒酒茶,又吃阳春面垫肚子。
“知道,马上来。”池宁扭头应,又去看梁行野,抿着唇,表情有些茫然,透露出不安,喊他,“行野哥哥,你怎?”
“没事。”
梁行野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尽量调整好状态,强撑着用温和口吻说:“怎可能因为这个不高兴,你上次打破更贵花瓶,有没有生气?”
池宁摇头。
梁行野往外走,余光瞥见池宁恹恹,半晌,牵住他手,补充句,“在面前不用担心做错事。”
忍不住骂句脏话。
他慢慢回溯和池宁相处细节,翻至初始,才恍然记起,池宁只是条小人鱼。
相处太久,他都快忘,池宁曾经吻过他唇,这些依赖又亲密行为,在池宁眼里,或许不含任何暧昧意味。
单纯治愈动作。
池宁在门外等,见梁行野出来,把抱住他,仰着脑袋,激动地蹭他脸,“刚才在台上好紧张,好多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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