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爷,你就算杀臣,臣也不能放您上去!”
两人正纠缠,山顶又是声炸响。朱厚照终于停下动作,钱宁仍死死抱着他,而他大口喘着气,动不动望着山峰。
黑瞳里映出,是火海滔滔藏龙山,那样壮观,将半边天空都烧成红色。
藏龙山这场大火在次日就传遍北直隶各大州府。据说是真定府官兵深夜剿匪,山中匪众慌乱之下这才引发山火,好在扑灭及时,没有波及到附近百姓。而除部分死在大火里山匪,其余匪众尽数落网,官府此次可以说大获全胜。
“皇、皇上……”
朱厚照没理他们,径直走到匹马旁。他身形还有些不稳。刘瑾下意识阻拦。“爷。您要做什?”
朱厚照劈面就是鞭子。火光中。男人俊秀脸上终于显出勃然怒意,“刘瑾,带着你人跟爷上山!爷女人还在上面,不把她救下来,爷要你们通通陪葬!”
刘瑾大惊。皇上月前偷偷离京,自己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不敢声张,直小心瞒到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他在这里消息。谁知赶过来竟撞上这样场面!
想到若是再晚步可能后果,他犹觉后怕,强笑道:“爷,奴侪带人上去找,您留在这里,龙体为重……”
皇、皇上?
什皇上?
吴老三傻眼。藏龙寨众人傻眼。
他们呆滞地望向朱厚照。却见这个刚才还狼狈不堪男人立在那里,周围乌泱泱跪成片,他却毫不动容。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习惯。
他们说皇上……就是他?!
不过,让人奇怪是,事情都过去五天,
他居然还敢多嘴,朱厚照眼中闪过丝戾气,正要再抽鞭子,藏龙山上却传来声巨响。众人这才发现,匪寨所在位置竟起火,冬季山林最是干燥,被风带,火势迅速蔓延,摧枯拉朽、浩浩荡荡,转眼间半个山头都成火海!
山下顿时片哗然,山匪们惊慌失措,逃命、救火乱成团。朱厚照睁大眼,怔怔望着那里,脸色隐隐发白。
点火星飘落,他像是忽然惊醒,喃喃道:“小美人儿……”骑上马就往里冲。
钱宁反应飞快,个纵身就将他抢下马来,两人扑倒在地,朱厚照大怒:“放肆!”
“皇上!您不能上去!皇上!”
那厢刘瑾大声道:“奴侪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万岁爷降罪!”
“你是该死。”朱厚照淡淡道。
刘瑾身子颤,仰起头道:“爷……”
朱厚照看着他。还有他身后诚惶诚恐官兵。这些人他向来厌烦不已,恨不得通通赶走,可这次。他却恼恨他们出现得太迟。
吴老三等人终于反应过来。像滩烂泥般摔下马,跪在那里、两股战战,想求饶。却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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