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处乱放,恰好看到,就替你收着。”杨广道,“让你给吹曲子你不肯,也罢,换给你吹也是样。”
“你会吹这个?”时年更惊,这口琴古代没有吧,他去哪儿学!
“不会,但,可以试试。”
他又吹两下,时年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找音,很快,他大概是确定,说:“只听遍,可能记不太全,如果吹错,你可以纠正。”
时年像是呆住,定定听着他吹奏。熟悉调子,开始还有点磕磕绊绊,然后,越来越顺畅,越来越娴熟。
“你……你知道!”时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偷看!”
她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是故意不理?你耍?”
“谁让小狐狸这般狡猾?怕她再语焉不详、骗东骗西,不得不晾她两天。你看,你下子就说实话不是?”
时年简直不敢相信,这混蛋居然直在跟她玩套路,就为让她沉不住气自爆身份!而她还真上当!
看女孩气鼓鼓样子,杨广扬唇笑,“好,别生气。作为赔罪,送你份礼物吧?”
。看跟班们有多努力吧。”
好在她被带走时聂城他们都在场,现在肯定在想办法营救她。
“这就对啦。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小狐狸你,乖,去睡吧……”
他脸气死人笑眯眯,时年很想帅气地扭头就走,可看着自己小床,却怎也挪不动脚步。
黑漆漆牢房,从地底升腾出股寒意,这里不知道曾经住过谁,那张床又被什人躺过。时年只要想到,也许这里住过人现在都死,甚至有人就是死在这间牢房里,就忍不住害怕。
是那晚她在平康坊吹奏《莫斯科郊外晚上
时年不为所动,为表示愤慨,甚至还别过头。她盯着厚厚墙壁,打定主意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要理他,耳畔却传来乐声。
婉转低沉,让人想到清风朗月,松枝落雪。
她猛地回头,只见杨广握着个东西,正轻轻吹奏。而那个东西……狭长方形,侧面排小孔,锃亮金属反射着光。
她不禁道:“这个怎在你这里?”
杨广手里,赫然是她口琴!
昨天杨广不理她还不觉得,现在他跟她讲话,她才发现,原来有个人可以说说话,可以靠得近些,她心会安定这多。
即使这个人是心机深沉、狠毒无情杨广。
杨广打量她神情,忽然凑近,“怎,舍不得?”
他气息轻柔,吹拂过她头发,时年浑身紧,“才、才没有舍不得你……少胡说八道……”
“没有舍不得,那就是害怕。也是,昨晚某人还半夜被噩梦吓醒,又不敢叫,躲在那里瑟瑟发抖,跟只小鹌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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