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天前,陇西城外。
她清楚地感觉到时空之弦点点归于平静,就像扇大门对她关闭,时年发现,自己无法再操纵弦。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她连呼吸都停,全靠身体好才没有当场晕过去。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就开始思考,为什弦平静她就感觉不到,难道是在弦平静状态下就无法穿越吗?
不对,聂城说过,有些偶然情况是会让普通人也能穿
“不要再让听到你妄议陛下。”
说完这句,也不管霍光是什脸色,他径直走到马旁,取下自己水袋,大大喝口。
是,自从大军离开陇西那天,她从銮驾上跳下,却还是被抓回去后,她就没有再说过句话。而且和之前总是想方设法逃走、闹出动静他在外面都有所耳闻不同是,返程这二十来天,她没有试图逃过次,顺从得让人惊讶。
他不知道陛下对此是否满意,大抵是不,因为她对他再次变得冷漠。事实上,她刚被陛下扣下那几天就是这样对抗他,但和那时候更像是赌气冷漠不同是,她现在除不理睬陛下,整个人也显得很不对劲,像是受到极大冲击,又像是旅人行走在黑夜中却失去前行方向,黑瞳中全是惶恐和茫然。
想起那天她在自己怀中瞬间变得惨白面色,霍去病攥紧拳头,良久,再次狠狠地灌口水。
心潮澎湃。
这就是他在家乡无数次听人说起长安啊,天下最繁华、最壮观城池。
经过二十多天跋涉,他终于要看到它。
和他比起来,霍去病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往后面飘去。霍光顺着看,顿时也是胸中滞,刚才因为见到长安而好不容易兴起激动像被阵风卷走,只余熟悉憋闷和无力。
临时搭起休憩亭下,年大哥……年姊姊坐在案几旁,面无表情望着远方。陛下坐在她身侧,两人都是样沉默,吓得周围服侍人也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多抬。
时年确实受到极大冲击。
她坐在亭子下,前方是葳蕤山色,身边有很多人,她却什都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放在另件事上。
虽然穿越这多次,但因为每次都知道自己最终是会回去,所以穿越对她来说更像是次跨时空旅游,只不过旅游同时还要顺带干点活儿,好在有钱拿,干活也干得甘愿。
可这次不样。
这样场面,最近每天休息时都会上演。
“她还是不肯说话吗?”霍光小声问。
霍去病不语。
霍光有些着急,还有隐隐愤怒,“她肯定很难过,知道她是不愿意,那天都那样逃,陛下却……”
霍去病看他眼,表情平静,却吓得霍光把后面话都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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