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点不惧少年那两道锋利视线,只细长白皙手仍然向着他那方伸着。
艾星活十七年,还真没有见过宁河这种人——好像不管他处在什陌生尖锐环境里,都不会觉得困扰,反而还能用自成派态度慢慢把其他人说服。
艾星叹口气,走过去把奶盒递给他。
宁河早上起来刚洗过澡,头发虽然干,身上还留有淡淡皂香。艾星走进他,就闻到那种若有若无清幽气息。
本来递完奶盒就该退回餐桌边吃早饭,艾星却不知何故,站在宁河身边没有动。
艾星时噎住,竟不知说什好。
宁河扶门看着他,笑笑,“不难相处,试试吧。”
说完,替他带上门,留下艾星和那盘热气未散鸡肉饭。
隔天就是除夕,又逢周末不必去学校,艾星睡到上午十点才起。
周姐和另个钟点佣人小蔡都已回家过年,整栋别墅里悄无声息。艾星下楼进入厨房,宁河正在用咖啡机煮咖啡,听见脚步声转回头冲他笑笑,“喝吗?”
,bao雨拍打着玻璃窗。
斗柜上放着那盘咖喱鸡肉饭。
艾星和宁河之间相距不过半米。艾星身上裹挟着隐隐怒气,宁河却是身不以为意轻松。
艾星压着火,说,“你在台上唱歌就最好不过,跑来这里给艾成锦做什继子?”
粗粗算来,这是宁河今天第三次在他这里碰钉子。宁河唇角笑意犹在,“妈妈邵女士嫁人心切,又能怎办?弟弟。”
“他们两个早就走,说是参加朋友孩子游轮婚礼,四天后才回来。”
宁河说着,端起咖啡,“本来叫起去。想着你个人
艾星拉开冰箱取出盒鲜奶,冷淡地扫他眼,“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宁河倚靠着餐台,看着艾星往马克杯里倒奶,“特意留下来陪你过年,你就不能感激下善良?”
艾星怔,说,“爸和你妈呢?”
宁河指指那罐鲜奶,笑道,“麻烦递下。”
艾星盯着他,没有动。
顿顿,笑容竟还加深,“下次再来听live,门票给你打折,这样好不好?”——半真半假口气愈发明显,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
艾星终于被他这接连两声弟弟和玩世不恭态度叫得心火难抑,伸手就要揪他衣领。宁河个子不高却很灵敏,迅速退开步,又回到暗影笼罩走廊上。
艾星不想再同他废话,手搭上门把,准备直接关门事。
宁河却抬手将门挡住,说,“William,下个月就搬走,最多不过20天时间。们和平共处下?”
就是这短短瞬,方才宁河展露游刃有余、满不在乎突然都卸掉,变成个态度诚恳十九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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