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回想起那个盛夏的晚上,眉心微蹙,哑着声说,“穿着白色运动服,样子很乖,但是力气不小。”顿了顿,挑眼看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散出余缕袅袅,又道,“总之是个好孩子的样子吧。”
艾星笑得更明显了一点,蹲在他面前,捏着他的脸,说,“好孩子不会把你弄得下不了床的。好孩子也不会总想捆着你把你绑在身边。”
宁河也不辩驳,抬手把烟嘴递到自己唇边,轻喟,“艾少爷演好学生模样演得深入人心,可惜我那时眼色太浅。”
艾星并不在意他的打趣,见他说话也透着有气无力,有些心疼他,就说,“你泡个澡放松一下,我去把床单换了。”
就在他站起身时,宁河伸手将他拉住,“一起洗吧。”
还留有捆绑后的淤痕,身下的床单洇开大片的水渍,空气里都是颓腻潮湿的欢爱气息。
他们也不知又做了几次,最后宁河瘫软在床上,抬手掩住艳色未褪的脸,求艾星让缓一缓。
艾星抱着他去清洗,给他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将他整个的浸下去。
宁河垂着眼,泡在水里,只觉浑身都硌着生疼,和艾星说,“帮我拿根烟吧。”——开口的声音暗哑,自己听着都吓一跳。
艾星起先不愿意,说,“你不是戒了吗?”
艾星对于这个仅容一人的小浴缸表示出怀疑,宁河又说了一次,“一起洗吧。”
宁河不是那种轻易撒娇的人,偶尔放低了姿态,艾星拒绝不了。
于是他脱掉了休闲裤,慢慢坐进浴缸,从后面抱着宁河。已经盛满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溢出,哗哗流在瓷砖地上,带着浴室的柔光一同淌进排水口。宁河背靠着艾星,神色很舒展地坐在他怀里,垂头抽烟,后来烟头被水打湿,他也就不再抽了,把那小半截烟蒂拋进一旁的垃圾桶。
他们漫无目的地说着话,聊一些零星碎片的话题。艾星不时捏着他的肩膀和腰身给他放松肌肉,宁河渐渐有种即将睡去前的恍惚,却不意听见艾星提问,“我一直想知道,你更喜欢的是音乐节那个晚上
宁河少见地露出一点可怜的神情,一条胳膊搭在浴缸边沿上,说,“刚才太舒服又太难受了,让我抽根烟冷静一下。”
在他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还有一包没开封的LuckyStrick,艾星把烟盒和打火机都取出来递给他他。宁河抖着手摸烟,抽出一根衔在唇边,可是手软扣不动打火机,艾星见状,叹气,“我帮你吧。”
于是他把烟取过来咬住,用打火机点燃,先吸了一口,才转给宁河。
宁河没见过他抽烟的样子,这时看他并不像那种别扭生疏的新手,盯着他怔了怔,才说,“你什么时候?”
艾星揉他的头,神情自若地不答反问,“哥,我有点好奇,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