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唐跃稍稍松
口气，“也就是说问题不算太严重？”
老猫瞄他
眼，那目光像是在看白痴。
“
现在捅你刀，在接下来
三分钟内你会疼痛痉挛失血过多最后嗝屁——这也是正常情况，你不死才是异常情况。”老猫说，“空间站遭到猎户座飞船那
大棒槌迎头砸，什时候解体都是正常情况。”
“老猫？”
老猫目光斜，“空间站正在崩解。”
女孩已经脱掉舱内宇航服头盔，她耳朵紧紧地侧贴在晶体舱裸露金属内壁上，闭着眼睛听声音，真空不能传导声音，但震动可以沿着空间站结构传播。核心舱内片寂静，所有系统都已经停止工作，这里是世界上隔音效果最好静室，丁点声音都会格外引人注意。
麦冬离开内壁，趴到舷窗前，努力往外望。
窗外仍然漂浮着大量碎片，但比撞击刚刚发生时已经干净不少，猎户座飞船撞击造成淡水和气体泄露，水蒸气在低温下迅速凝结，这让空间站被笼罩大团雾气中，阳光都很难穿透，三天过去，冰晶在阳光中逐渐升华蒸发，晶体舱外空间重新变得通透起来。
空间站事故后第四天。
距离天舟37号货运飞船抵达还有七天时间。
老猫大早就蹲在椅子上盯着电脑显示器，噼噼啪啪地敲键盘，唐跃从乘员舱里钻出来时它正与联合空间站联络，“麦冬小姐，你能看到什吗？”
“怎？”唐跃肩膀上搭着条毛巾，睡眼惺忪，“出什事？”
老猫竖起根指头示意安静。
绝大多数碎片与晶体舱并非严格同速同向，在绕行火星数十圈之后，相当部分太空垃圾已经远离空间站。
巨大桁架从麦冬头顶上横穿而过，在桁架尽头，残存四块太阳能电池板反射着阳光。
那细微声音在金属框架上传播，像是阴影中毒蛇，像是空间站灭亡前敲响丧钟，麦冬不知道震动来自何处，她环顾四周，每个地方都有可能是声音源头。
“空间站正在崩解？”唐跃问，“这是什情况？”
“正常情况。”老猫回答。
“太远，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不过能听到声音。”麦冬在频道内回答。
“什样声音？”
“很有规律。”麦冬说，“有点像是钟表秒针行走声音，不过它隔几秒才会响次，咔哒……咔哒……咔哒。”
“它在震动。”老猫声音听得出来凝重，“实际上震动频率比你听到要高，那是相当高频震动，你听到声音应该只是来自于某个松脱零件撞击。”
唐跃很茫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老猫皱着眉头，用指头下下地叩击着桌面，两只猫耳焦躁地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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