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跃睡着
？”
“是
，趴在桌子上睡着，睡得非常死。”老猫说，“
刚刚给他三个大耳刮子，又冲着他屁股踹
脚，但他还是睡得和死猪样。”
女孩苦笑，幽幽地叹口气，“那还是让他接着睡吧，他太累。”
“好。”
“唐跃说好不会睡着，结果又睡着，他还欠很多故事没讲呢。”麦冬说，“他上中学时那个揍老师班长最后有没有被开除啊，他体育老师和美术老师后来有没有凑成对啊，还有那个看校门老头究竟是不是校长亲戚……他都没跟讲呢。”
“说……说好有十天啊……”唐跃喉结动动，声音干涩发哑，从未有过这样刻他如此无助，四下张望都找不到个人可以祈求，“说好……有……有百公里啊……”
“戴上耳机。”老猫把耳机抛过来，丢在唐跃怀里。
唐跃呆下，把耳机戴上。
耳机中没有电流杂音，非常安静，只有某个女孩柔软呼吸声。
唐跃像触电似地蹦起来，惊喜地望向老猫。
点点头，“她现在应该在无信号区内，待会儿就……”
唐跃忽然愣住，后半句堵在喉咙里。
他从醒过来时就在等麦冬，直等到现在，中间洗漱完毕吃过早饭，连日常例行工作老猫都回来，联合空间站还是杳无音信。
如果说她在无信号区内，那这无信号区未免也太长。
“吧嗒”下，耳机落在桌子上，唐跃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以后会有机会。”
“猫先生，已经到第七天。”
“是”
“空间站寿命要终结。”
“不，空间站剩
后者摇摇头，指指电脑，“这是录音。”
唐跃来不及说什，他按住耳机，屏住呼吸，静待耳机中人出声。
“猫先生。”麦冬开口说话，仍旧是熟悉清脆声音，唐跃身体颤。
“麦冬小姐。”
这是老猫声音。
“别等。”老猫移开目光，轻声说。
唐跃呆呆，立即意识到老猫是什意思，但他不相信，这怎可能呢？联合空间站明明还在安全高度上，它明明还在安全高度上！唐跃坐下来打开电脑和通讯系统，发疯似地搜索联合空间站信号，但他手在打颤，接着全身都开始颤抖，握着鼠标点击电脑桌面上按钮，连续点几次都没能点中。
“你别吓啊……别吓别吓别吓别吓啊丫头……”
老猫坐在对面言不发，看着唐跃穷极其切努力和可能联系空间站。
看着他慢慢止住颤抖双手又重新颤抖起来，看着他逐渐加快动作又重新变慢，看着他把所有能用工具全部推开，最后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动不动，像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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