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母亲有事瞒着自己,但不知道那会是什。他更想相信周朗夜,却有种无从分辨力不从心。
他已经走很久,因为冷,也因为心事重重,眼前渐渐模糊。
身后突
童昕后悔打他,更恨周朗夜竟然惦记上自己儿子,而白辉还蒙在鼓里无所知。她追上步,“小辉,你住家里!让陈姨给你收拾房间!妈妈还有话和你说!”
白辉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头也不回,说句,“您早点休息吧。”
继而伸手带上门,童昕很快听到串下楼脚步声。再后来,四周恢复寂静,童昕依稀嗅到空气里飘散粉脂和香氛淡味,就像她这些年坐享富贵荣华岁月静好,就像她最担心事从来没有发生。
可是她心跳声剧烈,平息不,下下猛烈地撞击着胸腔,又仿佛预感到什凶兆-
周朗夜在深夜十点第次拨打白辉手机,无人接听。半个小时后,他又打次,仍然未能接通。
谋划,那是他和周家之间事,和他谈恋爱也好,分手也罢,总之与你们长辈无关……”
“有关!当然有关!”童昕气急败坏,不肯放走白辉,拉扯间突然拽开白辉衣领,几个淤肿未散吻痕猝不及防跳入眼中。
白辉下愣住,童昕也愣住-
白辉还差个月才满二十,就算童昕这个母亲做得不合格,心里也始终把他当作小孩子。她以为白辉与周朗夜不过有些暧昧互动,同居、做爱这些事,她想也没想过。
可是这几个清晰可见,还能辨出新旧相叠爱欲痕迹,瞬间将她拉回冰冷现实。愤恨、恐惧、压抑多年不安齐涌上心头,她气急之下不假思索,扬手就给白辉记耳光。
十分钟后再打,对方已经关机。
二月夜晚,春寒料峭。白天还有十几度气温,到夜间已经降半不止。
白辉出门时就穿件T恤和外套。周朗夜放心不下,拿起车钥匙出门找人。
青屏半山距离白家住所不算远,开车不到半小时。
沿途经过条护城河,桥上长风凛凛,吹得白辉遍体生寒。他戴着口罩和连帽,两手插在衣兜里,漫无目地向前走。
“你怎这不知廉耻,居然去爬个男人床!?”
白辉被打得发懵,偏着脸,凝滞几秒,慢慢抬起头。
童昕力气虽不大,但是十指新做美甲外壳尖锐,立刻就在白辉左颊划出道纤细蜿蜒血痕。
白辉因为拍戏造型缘故,头发留得长些,视线从垂散发丝间看向童昕,含义复杂,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眼神。他牵牵嘴角,使力掰开母亲扣在自己腕上那只手。
“说完吗,说完走。”——声音却是意外平静,好像这突如其来巴掌反而把他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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