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大多时候都留在酒店套房里,尽管周朗夜没有明确限制他自由,但他没有随意行动。白家亟待解决那些问题仍然处于极其缓慢进程之中,各方定夺无非是在周朗夜念之间。白辉知道其中原因,周朗夜也许只用在周泽眼皮底下夺权时十分之二心力来对付白礼睿和童昕,但他们不是周朗夜对手,几乎无力反抗。
白辉是眼睛里不容沙子那种人。他爱周朗夜时,爱得愿意为对方低到尘埃里,现在他梦醒,骨子里那股傲气大概就是周朗夜最不喜欢也最想摧折点。
周朗夜有是时间,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着他,再慢慢磨掉他棱角和心性。
其实就连周朗夜也说不清楚是怎回事,大概在他最起伏不定那几年里,白辉曾经给过他
记忆里,那应该是周朗夜与韩琳订婚前后段时间。
急雨拍打着车体,白翎耳中回响着片错杂水声。也许因为职业使然,她直算是遇事冷静人,这刻却被各种无端猜测搅得坐立不安。
北美时间与这里相差十二小时,算算白辉那里也是深夜,接不到电话很正常,白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在车里坐很久,直到童昕给她打电话,她才想起应该去看看母亲。于是发动车,在瓢泼大雨中往山下开去。快要驶到山脚下时,她突然收到条白辉发来信息:姐,好好休息,暂时不要联系,爸爸妈妈事也不要担心。
白翎减低车速,靠边停下,退出导航页面,又把那条信息点出来看遍。
文字是没有语气和温度,但她好像隔着屏幕看见白辉,还是那个眼神明亮气质清贵小少爷,有种不知人世险恶干净天真,总是好脾气地劝着白翎要放宽心。
白翎抓着方向盘,头低下去,她指节因为攥得太紧而发白,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这是入夏以来平州经历最大场,bao雨,白翎受困在雨中,想到周朗夜不知会怎对待白辉,她整个人被种无处发泄心痛和悔恨填满-
手机屏幕亮起时,白辉正跪在温哥华间豪华酒店客房床上,周朗夜扣着他腰,见着白辉样子像是实在承受不住,于是放慢节奏,俯下身去面咬他耳垂面说,“白翎电话,接?”
白辉似乎是用点时间才听懂周朗夜话,涣散瞳仁倏忽收缩下,继而摇头说“不要”。他嘴唇是湿润红肿,双眼也是,脸色却透出种不健康苍白。过去十天里他直待在周朗夜身边,夜晚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漫长,身体好像被开发过度,所以白天总是恹恹提不起精神。
周朗夜因为要处理北美分公司交接事宜,离开平州大约周时间,就把白辉也并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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