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也不听话,像个开闸就关不上水龙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个不停。二十几岁人还这样丢人,让他又是懊恼,又是丧气。
叶净之却不让他拿袖子再擦,握住他手肘,强递纸巾过来。苗昱这才抬起头看他,眼圈红红,鼻尖也红红,只有眼神犹豫躲闪,像只受惊兔子。
叶净之不知道他有什复杂心事,却体贴地什也没说,只是摸摸他头发,沉默会儿,见苗昱始终没有开口,便道:“想吃蛋糕吗?”
苗昱心里十分煎熬,他觉得自己骗叶净之,可看着对方为自己精心准备蛋糕和祝福,又不知从何开口。嘴唇张合几下,却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只好艰难地点点头。
叶净之便把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来,他甚至还带蜡烛和打火机,苗昱看着叶净之像变魔术似把东西逐渐摆出来,不禁有些想笑,眼睛却是阵发涩。
以后还会有属于你家人,老天会宽待你这样好孩子。”
他脸上露出温和笑容,拍拍手,镜头转向门外,呼啦啦跑进来大群孩子。
领头女孩是苗昱上高中时经常带着玩小朋友,小名叫悦悦,天生只眼睛残疾,性格却很倔强,这时脸上却带着真心笑容,带着群小朋友,对着镜头大声喊道:“苗昱哥哥,生日快乐!”
苗昱眼中涌上股热意,鼻子也开始发酸,里面有孩子他认识,有孩子他不认识,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微笑,围在老院长身边,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真诚祝福。
老院长对孩子们说什,孩子们应声而动,给老院长身边留出个空位,老人对着镜头笑着招招手:“孩子,你也过来。”
哭过以后眼眶好像会变得格外浅,叶净之地点个蜡烛功夫,他又想哭。
叶净之好像什都没发现似,冲他笑
苗昱看着镜头晃晃,掌镜人似乎犹豫下,最后还是放下镜头,走到老院长身边坐下。
他出现又引发孩子们阵小骚动,很快又平息下来,最后由悦悦带头,众人齐声道:“祝苗昱(哥哥)生日快乐!”
最后还来阵热烈鼓掌,那个人显然并不适应这种热闹氛围,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无比端正,看着居然有些局促,但也跟着认认真真说祝福,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视频很快结束,苗昱却捧着手机舍不得放下,直到有液体滴到手机屏幕上,他才如梦初醒般擦擦屏幕,又用力擦擦眼睛。
他此时心情无比复杂——明明只是随口说个生日当借口,甚至自己也并不在乎这件事,可却有人将他生日这样放在心上,他时竟不知道作何反应,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叶净之越是真诚,他越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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