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逾岸低垂着头,咬紧后槽牙,不自觉捏紧拳头——作为两人感情中从始至终就近旁观局外人,何谦和闻舟相识相恋这七年,所有点点滴滴他再清楚不过。两人自大学时就在起,个是能力优秀、风光无限学生会长,个是相貌清俊、极具才华乐手。他们认可彼此,是彼此最好朋友,也是彼此最亲密恋人,直到命运相左天。
现在何谦将死之际,却忽然交待自己以后替他照顾闻舟——蔺逾岸心中苦笑,这大个责任,学长可真是任性啊。
然而就算他想,他怕是也不配。
因为蔺逾岸有个埋藏在心里许多年秘密——何谦和闻舟在起七年,他也暗恋闻舟七年。
他并不更先遇见闻舟,也并未更先何谦步爱上闻舟,所以他根本不存在“明明是先
,相信他能力,虽然是手创办公司,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好挂念。这切,对于……对于们所有人而言都太突然,而最放心不下,就是舟。”
何谦平静地说,“希望以后,你能替照顾他。”
蔺逾岸瞪大眼,像是听不懂他每个字组合起来这个句子什意思似,顿半晌才说:“当然会关照舟,但他不需要这些,他从来也不需要别人。他只需要你……”
何谦听这话,眼睛闭眨之间,泛起丝水光,蔺逾岸自觉失言,只听对方略带讽刺地说:“你以为,咳咳,你以为不想吗……”
蔺逾岸在身侧握紧拳头,何谦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他闭闭眼,久到蔺逾岸都以为他又昏睡过去,才复又睁开。
“放心不下小舟,你也知道,他人很单纯,脾气上来时候不管不顾。他那有才华,在人情世故方面却又那笨,外人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内里其实是相当敏感脆弱,以后没有在……不,正是因为要……不在,小舟他……”
何谦看起来状况很不好,说话断断续续,有句没句:“他最近身体也不好,整日陪着起,乐团也不去,睡不觉,也吃不下饭,有时候甚至觉得,要是再拖着不死,他也快活不。”
蔺逾岸听得毛骨悚然,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那解这个以温柔和煦著称学长。
“但对比身体,舟精神状态更差,很明显能感觉出来他就快要崩溃。这个崩溃就是早晚事,现在看来,前脚走,他绝对会疯。”何谦眼神空空,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好难办,到底是该快点死,还是再多撑久点呢?可惜……这都不是能说算。”
“所以只能来,拜托你,希望走之后,你能帮照顾舟。”何谦费力地抬起眼直视他:“可以吗?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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