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蔺逾岸吗,”闻舟说,“和他说要和你吃饭,他今天可以不用管。”
孙燕齐诧异道:“啊?为什啊,叫他起来吃啊。”
闻舟也诧异:“为什啊。”
“什为什,人家每天送你上下班,之前还直去看望你不是吗?”孙燕齐怒道,又感叹起来:“小远人真好啊,自己工作那忙,每天大清早就来送你,风雨无阻。因为你这小子不肯学开车嘛,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不想浪费时间做不重要和不有趣事,所以才说你这个人,看起来稳重,其实幼稚得很嘛哈哈!”
“哈?比起来说蔺逾岸才叫幼稚吧!”闻舟竖起眉毛,“而且你怎也跟着叫小远,你们根本不熟吧。”
很不错啊,看抖音上有好多翻唱。”
“是吗?”闻舟对此反应倒是淡淡。
他好像直是这样————创作欲望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流淌过,自然而然,再自指尖谱出乐曲,更之后事情他就不关心。他们以前以前给交响乐团和剧组做音乐项目时候,闻舟理解对方要求总是特别快,基本次反馈之后就能很完美地贴合对方需求。但是创作自己东西时却很慢,个歌雏形在他脑中诞生,经过反复孕育、沉淀和反刍,可能数年之后才会遇到第二个听众。
“最近有写新歌吗?”孙燕齐问。
“没有。”
“怎,小远很成熟啊,有礼貌,长得
“哦。”孙燕齐没太在意,“前段时间写首歌,感觉还不错,但是和弦部分总是怪怪,哪天你帮看看?”
“好。”闻舟点头,顿半晌,又说,“其实没写新歌,主要是不敢写,怕写不出来,也怕……写出来。”
这话说给别人可能难以体会,但孙燕齐瞬间就理解————创作过程有时候可以非常轻松愉悦,从灵感冒头到完成框架只需要短短20分钟,做完整首只需熬上激情盎然夜。但有时候,这个过程堪称扒皮抽筋,你需要不断深挖自己内心寻找共情,需要直面血淋淋记忆和现实,需要把自己最脆弱、最真实、最稚嫩面和音乐紧紧贴合在起。期间你灵魂会无数次被琴弦割伤,血肉会被音符和歌词凿穿,却苦于词曲总是不能准确地传达出这切————要寡淡如水,要矫揉造作。不同于前种创作,这样作品大多在初问世时候不见得能得到多少人拥护喜爱,但你就是对它有种特别感情,好像它承托部分自己,和自己部分人生。
闻舟刚面临生离死别,在这短时间、要这近距离直面伤痛,不是谁都有勇气做。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会儿东西,孙燕齐忽然想到:“说起来,小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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