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半年,他画无数个林在野,躺着,坐着,睡着,追着太阳跑,大雨里哭,把自己埋在雪地里,夕阳里拖长影子……
当然,里面有穿衣服,也有没穿衣服。
后来他们是怎画着画着就滚到床上去,许如青已经记不大清。
他后来问过林在野很多次,那天到底是怎开始,林在野给他十八种答案,次次都不样。
第次他说那晚他们喝多
刚刚他让陈明开着车从林在野出租屋里楼下绕圈,林在野没给他留灯,从楼下看窗户黑漆漆,估计是睡。
除每周五固定流程之外林在野向来不管他,许如青本来想自己拿钥匙开门,然后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拉起来之后到底要干什,许如青也没想好。
水流盖住眼皮,许如青不再想林在野,洗完腰上裹条浴巾就出来。
他以为陈明早就走,结果陈明还站在客厅沙发旁边,看他出来指指桌子上水杯:“许总,喝点水吧。”
“你怎还没走?”许如青走过去,端起水杯喝几大口。
酒会结束,许如青被助理送回家,客厅灯打开,房子里亮得很空旷,像是下子进另外宇宙空间里,没实感。
300平大平层,极简黑白灰装修风几乎没有任何多余家具跟装饰品,同样,房子里也没有任何温度,像个千年冰窟。
许如青这些年直躺在冰窟窿里,到现在也是,所以他不怎愿意回来住,这两年去林在野那儿次数也越来越多,那里至少有点儿人气儿。
晚上酒会是他爸安排,给他介绍生意场上前辈,许如青作为后辈,给他们敬酒,几圈儿下来喝不少,现在脑子里团浆糊,走步就脚下发虚。
“许总,小心。”助理陈明扶着许如青坐在沙发上。
“怕您晚上吐。”
“没事儿,你走吧,”许如青擦着头发转个身。
许如青走路还有点儿晃,陈明从背后盯着他赤裸上半身,眼底动动,嘴唇张张但没说什,说句您早点儿休息就转身出去。
许如青没回卧室,直接开门进卧室旁边画室。
画室里满墙都是林在野,那年林在野答应给他做模特,但没要钱,林在野当时说,要钱就得受人摆布,那样他就没话语权,成任人摆布死鱼。
许如青仰着脖子,手指在太阳穴上摁几下,想把头顶眩晕感摁掉,但他摁半天发现好像没什用。
“陈明你先回去吧。”
陈明站在沙发边没动,看着许如青醉醺醺脸,眼神复杂:“许总,您喝多,给您倒杯水去。”
他说着,熟门熟路进厨房,开始烧水。
许如青没管陈明,扯开脖子上领带,直接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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