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电话里许如青问。
“冷,”林在野手机直贴着耳朵,没注意到那个声音就是从门里面传过来,还在说:“凉飕飕,秋天。”
林在野开门走进去,手往墙上摸,还没来得及开灯,手也还攥着电话,突然道呼吸落在头顶,紧接着整个人被搂进个又宽又暖怀抱里。
熟悉味道钻进鼻子里,后背双手臂紧紧搂着他,温热手心顺着林在野后背上上摩挲着:“还冷吗?”
林在野感受着宽阔肩膀跟跳动胸膛,鼻子贴着许如青脖子,瓮声瓮气叫许如青名字。
他又伸出小拇指,对着空气比画下,也不管许如青能不能看见:“气量就这丢丢大,芝麻粒儿样。”
许如青“嗯”声:“正是血气方刚年纪,火气旺,有气就不容易消。”
本来在这个语境下,许如青这句是非常平常话,他说就是他现在有火,但是说出口之后,听在林在野耳朵里就变味道。
很暧昧,带着火星子,呲呲啦啦,听着烧耳朵。
林在野抬手在耳朵上摸摸,热热,他嗯嗯啊啊半天没说出句完整话,正好出租车来,林在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灰,招手拦车:“不跟你说,出租车来。”
林在野周末再去拍摄,伤口已经彻底看不见,这周拍摄比上周还多,结束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林在野拿钱,拖着两条泡水样发沉双腿往回走,累得直喘。
没走几步他就接到许如青电话,发沉腿突然轻些,林在野清清嗓子,找个光线好路灯下接电话,接完才想起来,不是视频。
“怎不视频?”
“你在路上?”许如青听林在野呼吸很重,还有汽车鸣笛声。
“刚结束拍摄,正往回走呢。”
“你
“你别挂,”许如青说,“等你到家再挂。”
林在野路打着电话到楼下,钻进单元门后用力咳嗽两声,楼道声控灯亮,林在野大步跨,步两个台阶往上走。
眼底是台阶上长年累月黑色油渍,木头栏杆上保护层油漆都掉得差不多,手摸上去,会蹭手心干碎油漆屑。
林在野注意力都在电话里,平时他都不扶栏杆,手心里沾东西很难受,他对着空气甩甩手,加快上楼速度,最后停在门口掏出兜里门钥匙。
林在野转钥匙时候还在说:“今天晚上怪冷。”
“走路回来?”
“不远,十几分钟就到。”
“已经十点多,你打车回来吧。”
林在野听话地站住脚,最后直接坐在马路边等出租车。
“还气着呢?这多少天还不愿意视频,”林在野逗他,啧声,又说:“你这人真小气,白瞎长那大高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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