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太累,跑得太累……”林在野声嘶力竭,他说不出别来,个字咬着个字,厚厚悲伤感罩在他身上。
“累就歇歇。”林漫拍着林在野肩膀,“睡觉就好。”
过很长时间林在野才平静下来,手指不再发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蓄满就要爬出来红血丝,看着林漫:“姐,咱们离开这里吧,去别地方生活,行吗?”
林漫心疼地摸摸林在野脸:“你想去如青那里吗?”
她句话,又让林在野沉下去,他又想起许昌平,那个临走之前还警告他人,林在野头仰起又低下去。
“晚安。”许如青说。
“晚安。”
挂电话,林在野把手机递给林漫,两只手心捂住脸,脊背弯得很厉害,头用力低着。
林漫知道刚刚肯定是有事儿,不然林在野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但无论她怎问,他都不说话。
林漫蹲在林在野身前,摸摸他头发:“去洗澡,早点儿睡,明天们再说。”
“你喝酒?”许如青又问。
“嗯,晚上跟小桃起喝,小桃有人接啊,秦枫把他接走,没人接。”
林在野这打岔儿,委屈巴巴地说自己没人接,话题绕,许如青也没细想,也只当电话里喘气里还带着鼻音人是因为喝酒。
“下次接你。”
许如青用手指在手机上敲敲,林在野听到三声很小咚咚咚声音,像是直接敲着他耳朵样。
“姐,有点儿累,”林在野突然两只手抱住头,胳膊绕着脖子用力抓把,又捏又掐,想让自己清醒些。
后怕感觉在给许如青打完电话之后才涌上来,就像突然上涨洪水,下子就把他整个人拽进水里,带着刺鼻气味水没过口鼻,没法儿呼吸。
他不敢想,刚刚如果药再下多点儿会怎样,如果他醒不过来会怎样,如果他没能把肖泽楷打倒又会怎样。
越想林在野越害怕,后背肌肉紧绷着,肩膀跟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林漫拍着林在野肩膀,像小时候样哄着他:“小野,到底怎,你跟姐说说。”
林在野刚刚是跑回来,不知道是药效还没彻底过去,还是路上跑累,现在听着那三声很亲密又私密声音,两条腿软,直接坐在地板上,手心在脸上搓把。
林漫就在旁边看着,等林在野再抬起头来时候,他眼眶已经红,包圈儿湿润。
她不是没见林在野哭过,但今天不样,那是种近乎于悲伤跟绝望之间模样,无能为力,却什都不能说。
许如青:“怎不说话?”
林在野舔舔干裂嘴角:“明天去重新买个手机,再把卡补办张,你早点儿睡觉,去洗洗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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