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幻舟无处安放
心脏剧烈地抽动起来。
他慢慢地抬起手，拉住
杜尽深衣摆，紧紧攥住。
鼻子有点酸酸。
程幻舟多年后仍然记得那个雨夜，杜尽深找他
晚，撑着伞立在银行门口样子太令人深刻。
尽管或许杜尽深从始至终都不明白他在担心什
，但他还是愿意听到杜尽深那句“没关系”。
从小到大，杜尽深很少用这重语气跟他说话，程幻舟本能地感觉到丝畏惧。
他缩缩，下意识想道歉，杜尽深问。
“舟舟，你是不是因为考砸，害怕被说，所以才自己个人跑出来？”
程幻舟心脏抽，埋在他怀里，安静许久，最后只是说：“嗯，对不起。”
他确考砸，但也不是完全因为害怕被指责。
他甚至无法说清，自己究竟是什样心情。
银行门口，杜尽深撑着把巨大黑伞。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发出清脆响声，饶是打伞，他没来得及换衣服被瓢泼大雨淋湿半边。
湿漉漉发梢黏在额前，整个人隐没在夜色中，双浓郁深沉眼眸紧紧盯着程幻舟。
程幻舟仿佛突然患上失语症，怔愣地注视着眼前少年。
个时候他已经洗漱好躺进温暖地被窝准备睡觉，而此时，他就这躺在硌得他浑身酸疼，又冷又肮脏硬地板上。
闭上眼，他想。
这个时候，杜伯伯他们应该已经开完会回到家吧。
他不再继续深想下去。
程幻舟像只鸵鸟样将自己脑袋缩在压红手臂里。
后来他们慢慢成长无数个日月里，程幻舟仍会想，困住他究竟是
他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受家长批评权力。
因为他没有“家长”。
杜尽深却又忽得再次紧紧地拥住他，说：“你没什可道歉。”
他笨拙地安慰道。
“程幻舟，考不好也没关系。没有人会怪你。”
下刻，杜尽深丢下手中伞，程幻舟落入个充满雨水、树叶、青草与泥土味潮湿拥抱。
他好像随着对方同时融入这个大雨倾盆世界，在浇灌中被冲刷干净。
程幻舟无措地被杜尽深紧紧抱着，杜尽深力气很大，大到令程幻舟感受到种近似于被揉碎错觉。
程幻舟不适地推推他，却被拥得更紧。
“为什不回家？”杜尽深用种堪称干涩声音问，他湿透脸上满是水渍，掩盖不住疲惫，“你知不知道
快急疯？”
明天吧，也许明天会好。
程幻舟蜷缩在角落，不知何时，被声巨大开门声惊醒。
水汽与寒意随着大开自动门扑面而来。
程幻舟下意识地抖下，警惕地睁开眼，随后，与来人四目相对。
突然间，程幻舟动不动地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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