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拓心里惊,大胤储君遇刺,京畿二百里以内全线戒严,四方国境已封,如今他能寻得藏身之所已是万幸,当下探着头犹疑道:“你真能送?帝都四座关隘都是你们皇帝影卫把守,就算是易容,也很难瞒过他们。”
“瞒不过?那不过是因为他们遇到都是不入流微末。”黑袍人瞥他眼,嗤笑声说:“更何况,没有永镇山川关隘,拦不住。”
赫兰拓面色凝重下来,思索番,不再说话。
敬王道:“还请圣子到虞疆不要忘记你约定。”
赫兰拓握紧拳,郑重颔首:“向真神起誓,只要你人将
手法粗,bao。
但是赫兰拓无从反抗。
他感觉到,这个脸上全遮着面具、连手指都藏在手套里人,同漓山东君姬无月样,带给他是深重压迫感。
大乘境,而且不知名。
并不是大胤为人所知那五位,他是隐藏在阴影里第六人。
心里舒坦些,撂下茶盏,开始问起虞疆圣子赫兰拓刺杀储君事,这事传到太后耳朵里时,她心里就大致有个数,只是不太清楚个中细则罢。
只是提及此,不免就要说到态度微妙镜雪里。钟仪筠就坐在敬王身侧,镜雪里到底算是她师父,那日安繁城夜谈后,在别苑被敬王迁怒发作滋味她还没忘,当下不免惴惴。
坐在上首太后也沉脸。
砚溪钟氏与南隰巫星海算是世交,镜雪里冬月十九抵达帝都,如今已是廿三,已经四五日,却直没来见过她。
廿那日,镜雪里在明正武馆里和漓山东君打架,当日下午就去逛帝都首饰铺子,而昨天听说又去京郊梅园看花,颇有闲情逸致。
暗室门倏然被打开,从外头走进来个人。夜间冷风紧跟着灌进来,坐在床上赫兰拓不禁打个寒颤。
“你有些大意,这里是帝都,不是江锦城。”黑袍人头也不回地开口,嗓音低沉,不辨男女。
敬王摘下头上帷帽,轻笑道:“为表诚意,本王特地来送圣子程。”
赫兰拓面露惊讶。
黑袍人不咸不淡地道:“今晚子时出发,从庆州千雍城送你回虞疆。”
可见这位大巫点都不忙,只是不来见面罢。她是南隰国师,太后自然不能宣她,只借着廿六那日冬节会名目,给镜雪里下帖子。
敬王对此早就有心理准备,当下并不再动怒,利益使然各取其需,镜雪里只是添头,重要是,他与赫兰拓盟约已经成。
是夜,帝都城郊宜安寺。
距离冬月十六已经过去七天,赫兰拓肩上被木棍洞穿伤依旧深可见骨。当日他负伤失血昏迷,被敬王人带走,醒来就是在这间暗室里。
个从头到脚笼罩在漆黑大氅里人给他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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