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是大实话，凌启在
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已经可以预见到谢初日后
心情会有多
复杂
。
凌烨翻到籍册最后页，果然见上头还是空着。他微微翘翘唇，脸上几乎绷不住笑，侧头对楚珩道：“过来，磨墨。”
楚珩走得近些，借着抬头动作对上凌烨目光，轻飘飘地睨他眼，拾起案上朱砂墨锭，低头转腕。
其他人籍册，凌烨略略翻翻，随便拣两个问几句，待楚珩研墨完毕，便提笔蘸朱墨，在上头落下个字。
“行。”凌烨合上册子，示意楚珩递给谢初，说道：“其他人朕都看过，就按谢统领意思办吧。”
皇帝似乎很认真地想下谢初安排，片刻后点点头说：“谢统领提议是有些道理，不过——”
他侧头看向楚珩，装模作样地问道：“御前侍墨，你自己觉得呢？”
楚珩就站在书案侧，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凌烨眼里敛不住笑，他平时休沐出个宫，凌烨都有些不情不愿，更别说是去明正武馆当值。谢统领这番话，正好说到陛下心坎上，这会儿圣心不知道有多怡悦。
楚珩心里无奈又好笑，但也乐得看凌烨高兴，面上装出副恭谨样子，拱手答道：“臣觉得谢统领安排甚好，臣愿侍奉御前，请陛下允准。”
书案前，谢初看着眼前这幕，用种“孺子可教”眼神瞄瞄楚珩。
谢初应是，从楚珩手里接过武英殿籍册，满含勉励地看他眼，先行告退。
到明承殿外，谢初翻开最上头楚珩籍册，便见御笔朱批，竟是个“甲”字。
谢初登时愣，他本以为楚珩在陛下那儿能得个“丙”就已经是皇恩浩荡，却不想竟会有这等恩赏。
也难怪，这两天帝都各大世家已经渐渐传开，据说天子影卫此次之所以能在三天时间内剿杀千诺楼，是因为有漓山东君暗中襄助。楚珩这个“甲”，想必就是看在漓山面子上。
谢初琢磨番，觉得应是如此，便没再深想细究。
他原先还有些担心楚珩会抵触自己这样安排，毕竟陛下待楚珩向苛刻，但现在见楚珩神情恳切、言辞坚定，不似作伪，谢初心里顿感欣慰。
这就对，既然都已经被调到御前，那就寻机会多在陛下身边待待，时间久，处出君臣情谊，陛下自然就不会故意责难。
见陛下欣然应允，谢初继续趁热打铁，连忙将楚珩年赐提提。
因着楚珩情况实在是特殊，桩桩件件加起来，他可能连个“丙”都混不上，谢初觉得这难免有些不近人情，就没有给他写考绩，打算过来求求陛下。
“臣以为楚珩身为侍墨，终日侍奉御前，其人具体如何，只有陛下知晓，臣不敢擅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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