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烨点点头，“那也快四个月
……”
苍梧方氏高调站队敬王，原先
刑部尚书方昊在今年三月诸世家主入京述职时候，就以为母侍疾为由告假，随苍梧武
楚琰几乎立时就要离座叩首请罪。
而这时，哥哥却笑出声。
“嗯。”被冒犯皇帝居然点头应
声。
楚琰还是跪，面色涨红，耳垂像是充血，背上却凝着层冷汗，低声说：“臣失言，陛下恕罪。”
“起来。”圣颜依旧怡悦，凌烨温言和语，笑道：“家宴有什
紧张，今日不许行礼，再说，也不算叫错，嗯？”他似笑非笑地侧目看向楚珩，伸出手指往皇后腰间抚下。
侍裳宫女极有眼力地上前接过玉佩，妥善收去内殿。
人到齐，那便可以传膳，高匪公公低声吩咐下去。
既是叫进宫来见面，总不能恭谨默然地不说话，皇帝当然得来开个头。
“阿琰——”凌烨唤声。
如今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敬王党羽垮台——江南十二城心思不贞世家全被收拾个遍，云州著族也已是砧板上肉——而这令朝中局势翻天覆地变化，仅仅只发生在敬王谋反起事后两个月之内。其中固然有兄长鼎力襄助，可皇帝雷霆手腕与谋略布局实在叫人害怕。
楚珩脸上坏笑滞，对上凌烨意味深长目光，颇觉不妙。
楚琰谢恩起身，重新回到座位上。
楚歆松口气，悄悄看着对面打眉眼官司两个人，来时心里不安松些。
凌烨回过头再度看向楚琰，问道：“如今是在刑部历练？”
楚琰应是，“臣今年三月进入刑部学律。”
朝中文武百官，现在最怕家族和敬王沾上关系，昌州可是世家聚集地，可那又怎样，江南十二城那几个就是前车之鉴！如今对他们处置尚未有明旨下来，谁也不知道日后会是个什光景，杀鸡儆猴闻风丧胆，满朝人皆战兢。
楚琰现下就在六部历练，虽说钟离楚氏没什问题，可四周人心惶惶，他难免跟着谨小慎微，直面这些事，对“雷霆雨露”具有深刻体会，对皇帝更是惧怕时候。而眼前这个戏称他们“嫂子”人，和哥哥亲密自然地说着话，对他们亦是怡颜悦色，是那样温和平易，与他心里那个“生杀予夺”皇帝所去甚远，让他不禁重新想起两年前曾见过“顾兄”……
楚琰正紧张到有些出神，耳畔忽然传来声“阿琰”轻唤，他下意识地抬头看，是“顾兄”……不对，楚琰咬下舌尖，仓皇之下脱口而出，却将“嫂子”两个字喊出来，话音落，楚琰脸色刷地就白。
大不敬！
楚歆坐着身形颤，袖子底下那只拿着锦帕手在瞬间捏得死紧，指甲尖掐出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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