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夜,风吹夜,安圆第二天早上没下楼吃饭。
江岚开始以为安圆是太累,想他多睡会,可直等到中午安圆还没起来,江岚上楼之后才发现安圆脸红得很不正常,她伸手摸,安圆额头滚烫,嘴唇干裂起皮,张阖正呢喃着什。
江岚低头听听,才听清他直在无意识地叫着“春哥”。
场病来得突然却不意外,安圆在医院住三天,昏昏沉沉在病床上躺三天。
那三天他
“十七,小圆儿生日快乐。”
是沈行春,安圆接电话之前就知道是他,轻声回句:“谢谢春哥,春哥新年快乐。”
“嗯,”沈行春声音很低,“什时候到?”
“晚上才到。”
“到就行。”
摆手,“不问你,闷葫芦,以前觉得吧,男喜欢男根本不对,那叫什事儿啊,但是看着小圆儿每回看你那眼神,有时候真挺心疼,要是你俩真在块,觉得也没啥,挺好……”——
安圆直没关灯,洗过澡之后就躺下,他没开电视,房间里很安静,窗外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偶尔也有清雅花香从开着窗吹进来,安圆用力闻闻,但具体是什花他也不知道。
他闭着眼躺个多小时,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最后又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个笔记本,笔记本是新,是他之前买来准备做寒假作业用,还没用过。
他坐在书桌旁,翻开笔记本,握着钢笔在第页上竖着写自己名字,又在名字旁边写三个字——
日记本。
沈行春说完之后安静会儿,安圆听到那边沈瑞喊他出去放烟花,没等沈行春开口,先说:“春哥你先去放烟花吧,路上太累,先睡。”
沈行春跟沈瑞说句什,之后才对着电话说声“好”。
通电话三分钟,话没说两句,沉默时间更多。
安圆挂电话对着窗外眨眨眼,之后转回视线,空空地望向自己新日记本,笔记本很普通,文具店里两块钱本,不是红色外皮,是带着点不规则几何图案黑色。
他在椅子上坐会儿,最后阖上日记本,上.床躺好,却还是睡不着。
钢笔尖落在第二页右上角,写下年月日——
2000年2月4号,星期五,除夕,天气晴。
……
电话响时候安圆刚放下钢笔,他先抬头看眼时间,已经快十点半,电话又响几声他才拿起听筒,贴着话筒“喂”声。
电话那头背景音有点乱,有鞭炮声有脚步声,有电视声,春晚节目还在继续,偶尔还能听到小花喵喵两声,杂乱声音下,个略显低沉暗哑声音从听筒传进安圆耳中,挠着他耳廓,又点点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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