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圈下来,经过好几个人口,唯独安圆这个当事人没开口。
沈行春接到林浩电话时候正在路边骑车,他正在去上家教课路上,接起电话之后只脚踩着自行车脚蹬子,只脚踩在路牙石上。
正午阳光很毒,沈行春头顶汗顺着他小麦色脸颊往下滑,衣领已经洇出片暗色汗渍。
林浩在电话里说大通,沈行春把自行车停到路边,走到路边棵梧桐树下,弯着腰只手举着电话,只手撑在膝盖上。
直到林浩说完,沈行春才站直身体,后背倚靠在梧桐树干上,左脚脚尖蹬着树根底,抬手在脖子上扇扇风才开口:“学校挺好,小圆儿在哪儿都差不。”
全乎过,不是少这个字,就是少那个字。
“们小圆儿真厉害。”奶奶跟爷爷重复半天,从村口接到安圆开始,路上逢人就夸句,说他们家小圆儿可厉害。
爷爷也总是在旁边附和句“是厉害”,然后又笑着跟奶奶说:“看把你神气,当年大春上大学时候你也这样。”
“你不神气?别以为不知道你,胡子都快吹上天吧,肯定神气啊,俩大孙子都这厉害。”奶奶乐得合不上嘴,拉着安圆胳膊往回走,“小圆儿好不容易回来趟,多在家待几天啊,你哥现在还没放暑假呢,不过也快,等你哥回来。”
安圆很快接话,“奶奶就不等春哥放假,这次回来也待不几天,最多个星期就得走,妈在广州分公司那边处理事儿,过几天就得过去跟她起回去上学。”
“哎呦,”林浩拖着声音,笑得贱兮兮,“那可太不差,不过怎听着,你这当哥不咋开心啊。”
阳光从梧桐叶缝隙间洒在沈行春棱角坚毅侧脸上,他嫌夏天热,头发剃得更短,贴着头皮,他抬起手在头顶摸把,仰头逆着光,去看头顶过于明亮阳光,咽口口说:“开心,怎不开心,好事儿啊。”
“事儿是好事儿,”林浩说,“不过,小圆儿之前直说要考你学校,现在没跟着去,还以为你心里不得劲儿呢。”
沈行春没搭腔,林浩问他:“大春,你现在处对象吗?”
“就个星期啊?”奶奶不舍说。
“顶多个星期。”
沈奶奶到现在都不知道俩孙子到底闹什别扭,听安圆话,现在也没和好,心里净想着怎撮合,又问:“你考上大学,打电话跟你哥说吗?”
安圆摇摇头,“没说呢。”
虽然安圆没说,但在北京人也知道,没比奶奶晚几分钟,最先不是奶奶给沈行春打电话,是林浩跟沈行春说,林浩在上海上学,他是听他爸打电话跟他说,他爸是在路上时候听沈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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