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雨活在人间烟火气里,见过形形色色家庭,独独不知道还有这种,父母健在却还不如家破人亡。他嗤笑声。灯光下,林轩看到他眼中深深落寞。
“他爸?”
仉星航那个生物学意义上父亲根本没打算管他,上次打架,万晓倩心急火燎,嘴都起泡没联系上任何位家长。他早就成弃猫,阮芳雨又想到仉星航口中陌生又疏离那句‘生人’。
当时他还觉着仉星航太冷血疏离,现在想想,确实不过。
阮芳雨垂下眼,极轻极轻说:“只是因为‘觉着’不正常,所以有什帽子都往他身上推,即便是杀人。”悲伤无预兆袭来,他竟意外能感同身受。
“为什?”阮芳雨是见过仉星航发疯人,他亲眼见过对方波澜不惊把陈奇瑞推下楼梯。可要说他已经疯到手上沾无辜人鲜血……阮芳雨心脏狂跳,恍惚想起白日里,樟树密影下那双空灵寂静瞳。心中像是被割开个小口子,涌出酸涩悲哀,几乎不可闻说:“这不可能。”
“也是没有证据……”林轩只是阐述自己听来事情。“听南嘉附中人说,他后爸儿子跟们同级,去年暑假,就两个人在家时候,他溺死在游泳池里。”
阮芳雨拧着眉梢看他,意思很好从目光中传出——这根本不能说明人是仉星航杀。
林轩抿抿唇。“那个小孩是校游泳队主将,拿过去年全国中学生赛金牌。”最会水人死于溺水,如何不让人联想到共处室仉星航。
“他同学都说他不正常,乍相处时觉着挺好,时间久像个AI。没见过这人,但他同学说,他眼睛时常很空,乌黑乌黑,跟面部肌肉表情不符,嘶——”林轩不由想到鬼片中被厉鬼夺舍壳子,搓搓手臂鸡皮疙瘩。“怪吓人。”
“阮阮……”不完整家庭里长大孩子心理会比平常人更加敏感,也更加容易共情。林轩当时反驳附中同学所说变态,却赞同
其实他同学还说,从小家庭缺陷孩子,心理变态很正常。但这句林轩不敢说,怕伤阮芳雨心,因为他也是‘家庭缺陷’孩子。
“因为他有‘前科’,所以她妈现在怀孕,家里不敢再留他,就把人送到朝阳来。仉家就在朝阳,应该是要把他扔给他爸吧。”
“其实……”林轩阐述听来流言,却又忍不住唏嘘。“他也挺可怜。”.
相较于林轩句源于同情心‘可怜’。跟仉星航几日朝夕相处下阮芳雨更能明白他落魄。林轩话就像根线,将过往幕幕异样珠子串连。阮芳雨直以为仉星航只是个独居富家少爷,有钱有势有权,所以养成乖张不知规矩性格。
没想到……事实竟如此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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