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学海依然很喜欢救助小动物。
他觉得自己颇有爱心。母亲向来是不理会这些小玩意儿,继父更别提,枪崩掉小鸟就是他。
历学海感到非常悲伤非常无力。
可与此同时,他眼前画面又是极为美丽——
玉米田已被白雪覆盖,小鸟就躺在这片雪地前闭着眼睛,那刻仿佛天地都随着它呼吸停止而变得非常安静。
血水从它小小胸膛流出来,染红雪白羽毛、流进纯白土地,那种红与白色调反差漂亮得几乎让人窒息。
个毫不起眼渺小生命就这样逝去。
变故发生那天,历学海感冒发烧,处于昏迷状态。
小鸟敲打好会儿他窗户,也没能等来他。
不知道是因为非常通人性,小鸟担心他状况,懂得去叫他家人;亦或者小鸟认为所有人都和他样好,他这里要不到食物,他还可以找其他人寻求帮助,于是小鸟飞到另侧主卧窗户。
“啪嗒!”
“叽叽渣渣!”
八岁那年。
历学海跟着母亲住在美国俄亥俄州某个乡村。
他继父是当地个农场主,家人过着非常简单普通生活。
那日个很寻常冬季。
这里春秋短,冬夏长,历学海早早穿上母亲准备好棉袄。
朝霞却恰好升起,似乎象征着万物即将随着阳光而开始重新生长。
正值黑暗与白日交替时分,阴冷与光亮交织,殷红与纯白交织,鲜活与死寂交织……
这刻,活着与死亡交织。
这就是那个黎明,只鸟死亡画面给历学海带去,他最初关于死亡全部感受。
那画面太美,美到他灵魂都在震颤。
小鸟发着尖锐叫声,还不断敲打着玻璃。
历学海继父前晚睡得很晚,这早就被鸟吵醒,心情非常不美妙,直接摸出枕边枕头,就对着窗外开枪。
被枪声惊醒历学海,后来是在窗外雪地里找到那只小鸟。
昨天还活蹦乱跳、会睁开眼睛、会在他掌心跳动鸟,现在闭着眼倒在那里,动也不动。
流动、跳跃、鲜活生命,就这样归于沉静、归于死寂。
那个傍晚与平时似乎也没有什不同,区别只是历学海在自家农场捡到只受伤小鸟。
小鸟原本应该是要随着鸟群去温暖地方过冬,但因为受伤就落下来,如果历学海再发现得晚点,它就要死。
历学海简单帮小鸟做包扎,帮它搭个温暖窝,还给它准备谷物。
就这过几天,小鸟活下来。
它好像非常通人性,经常在早上飞到历学海卧室窗边,用尖尖喙敲打窗户。历学海早早被它叫醒也丝毫不恼,只会打开窗户向它问好,再把面包屑等食物洒在窗台上让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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