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看到某个异象后，下意识松开邵川
脖颈，再抬起手掌，略怔忡地看起火从自己掌心烧
起来，慢慢蔓延着，即将把他灵魂焚烧殆尽。
其实早该知道。
神明，怎
会允许人拥有跟他
样力量呢？
看着面前焚烧灵魂，邵川几乎不忍，第反应是闭上眼睛。过会儿，他才又睁眼看向谢怀。
隔着团灰色火焰，两人对视着。
“各随六道、不相系属……”
谢怀几乎字顿念出这句话，然后他狠狠捏住邵川脖颈。“你想跟
彻底撇清关系？简直痴心妄想！这种事，即便你都死，也不可能发生。
“谢川，你怎不向神明许愿逆转时空呢？你应该回到过去，你该乞求再也不要从大街上捡走这个乞丐。”
邵川听罢这话却是摇头。
大概他从不后悔捡走谢怀。他只后悔没有教导好他，没有在他偷偷以激进方法化神时候及时发现并阻止他。
前，“谢川”服从着他意愿，拿起样式古旧钢笔写起英文单词。谢怀写个词，他跟着仿写个词。
“多好，木偶摄魂之术，在归墟也能用上。”谢怀笑，眉眼里显出少见温和，隐隐竟有几分春风少年郎时期神态。
被迫困在木偶里、无法按自己意愿行事邵川，他在不经意看到谢怀这个眼神时，也有些怔忡。
——到底是为什，曾经那样个天真少年会变成如今模样？他们师徒之间，又到底是怎步步走到如今局面？
“这回颠倒过来，是主，你是仆。你猜……会不会把你当成怪物，心想要杀掉你呢？”
死亡与覆灭，好像短暂地将他们拉回初遇时那段时光。
“邵川——”谢怀叫回他本名，“说出‘各随六道、不相系属’你，会心生不忍吗？
“又或者
不然不至如此。
谢怀不至如此。他们之间也走不到必须互相残杀地步。
“哦？不悔吗？倒是好奇……”
谢怀又笑。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他这具灵魂突然起火。
谢怀感觉不到疼痛。
眼里少年天真神态闪即逝，谢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亲手打造、把邵川彻底变成自己傀儡木偶，目光深得看不到底。
又过会儿，似乎是厌烦不声不响邵川，谢怀暂时解开对他灵魂束缚。
“亲爱师父，你现在依然不能说话。不过允许你写字。这样机会不多，你可要抓紧机会。来，让看看。事到如今，你还想对说什。”
邵川得到片刻自由，果然写字。
他放下钢笔，却是磨墨、用支上好狼毫笔写下句：“暂时姻缘，百年之后，各随六道，不相系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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