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程逸安来他家做客,见到以后还问:“哪来风铃啊,造型真够奇怪,干嘛用?”
他本正经:“驱鬼。”
把程逸安吓跳:“什?你家有鬼?!”
“有啊。”他云淡风轻地恐吓,“不仅有,还不止只,专吃好奇心重成年男性。”
程逸安隔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好啊你,连师兄都戏弄上!”
点香时候他急得手都在抖,几十根香同时燃起,缭绕烟雾跟炙烫热气扑面而来,握在手里呛得人直流泪。他排到队伍最后,长长队伍,什都在阻止他达成所愿。可是他咬着牙,好几分钟时间只是簌簌地发着抖,直到排到,跪到黄垫上,才嘶哑地哭出来。
没有人在意他。
在这里流泪是最可被饶恕,众生皆苦,人人心中皆有所愿,谁也不会对这样个男人出现感觉惊讶。他们只是同情地看着他,看着他整个身体都伏在垫子上,心想,又是个走投无路苦命人。
可宋珂没觉得苦,他早就已经麻木。他只是伏在那儿,对着满殿神佛剖开鲜血淋漓心脏。
“神明在上,想请求你们原谅……原谅对陈念说假话,原谅是个自私人,有自己私心。就让陈觉想起来吧,行吗?求求你们让他想起来。只要他能够想起来,什样代价都愿意付!想让他重新记得,爱,再也不能过这种没有他日子。”
他这才往外赶人:“怕吧?怕就少登门,你这样周三趟过来小九都快被摸秃。”
“好心当成驴肝肺……”
程逸安也是怕他有事,不过这种关心对他而言更多是负担。
接下来日子算得上平静,睿言接到些大单,其中还有当地久负盛名人寿保险公司,两人每天除加班就是加班,连闲聊都是抽空进行。好不容易工作告段落,时间已经飞快跳到元宵节。
再也不能过这种日子,再也不能没有陈觉。三年间所有温暖来源,上天赐给自己孤单人生仅有慰藉,既然已经给,为什又要收回?
“把他还给吧,求求你们把他还给。发誓不再说违心话,发誓忘从前事,……再也不能没有他。”
其心至诚,可是神明没有回应,除山顶忽然敲响巳时钟声,其余什也没有。在那刹那宋珂几乎想要长跪不起,然而身后是长长队伍,等着敬香人还有很多,比他苦人也还有很多,多到似乎连他悲伤都不值提。
他终于站起来,回到下山台阶去,只是走到陈念身边时回头又望眼殿门,然后整个人仿佛下子缓过劲来,多种无望希冀。
那天回家后风铃塔被他挂在卧室门梁上,偶尔经过会听到它叮铃叮铃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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