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又空,白得刺眼床单被罩,只是看看就使人头皮发紧。
见陈觉脱下手表就在被单上,宋珂拿过来搁在耳边听听。嘀嗒声下又下,不急不徐,像陈觉心跳,惊惶感觉这才减淡几分。
没过多久走廊传来脚步,他以为是陈觉,转头看却是陈念。
陈念见到他也有点错愕,在门口顿几秒才走进来,
“不要紧,来得及,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他仍然笑着,稍停停,又问,“你机票改到什时候?”
宋珂个字也没有再答,拿上他东西就走,步子迈得很快。陈觉在后面跟得很吃力,走段就要停下来歇会儿。他歇时候宋珂也就停下来,不远不近地等着他。
上车以后身体都直发僵,在这初夏时节,血液循环不畅。
两人静静地坐在后排,宋珂头倚着窗,句话也没跟陈觉说。可路上颠簸,没过多久陈觉就把手伸过来给他垫着。
陈觉手还是很冷,体温都暖不热。宋珂额角压着他手指,静静,几乎落泪。
。”
默会儿,陈觉才声音发紧:“开颅手术。”
听得他大脑空,人都有点木。陈觉却及时对他笑笑:“说让你别担心,你看你,胆子就是小。其实就是脑子里长个瘤子,没什,良性,开刀拿掉就好。还年轻,开个颅没什大不,大夫也说没什影响。”
连听到好几个“没什”,宋珂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安慰。
陈宗义就是脑瘤走,最后次发作到咽气不足十小时,被人抬下牌桌时脸色都发紫。陈觉从样貌到性格没有处像陈宗义,偏偏这件事得到遗传。
终于开到某家肿瘤专科医院,住院楼灯火通明。
路上好几位医护来打招呼,说:“陈总可算潇洒完,再不回来们就要去抓你。”陈觉指指身旁面色不虞宋珂,玩笑着比个“嘘”。
可他越是这样故作轻松,越是表现得不在乎,宋珂就越是揪心。
回到病房稍坐坐,很快医护人员就过来把陈觉领走,说有大堆检查等着做。宋珂个人坐在病房里,周围什声音也没有,静得人发慌。
这里陈觉住多久?
明天早上陈觉就要接受手术,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所以今晚才执意来这趟。他想把做到半程序录完,以免留下遗憾。可他没想过通知宋珂,从头到尾都没有,还以为宋珂已经出门远行。
想到差点就错过,差点他就要在自己不知情情况下手术台,宋珂又急又后怕,问:“你怎不早说?”
“明早要剃头,剃个精光。”陈觉派轻松,“不想让你看见。”
真恨不得打他顿,可是哪里下得去手,只能心如刀割地看着他。
“还不赶紧回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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