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
步，他隐约听见扑通声响，就被人攥住
脚踝，力道很小，小
近乎没有。
少年停下，木然低下头去。
顾眠凉快死，他伏在地上，艰难侧着身子，苍白手指虚虚握住他脚踝，眼神却温柔到极致。
他另只手无力伸出来，指腹落在少年靴子上，专注擦着上面道脏污。
他没力气，擦很慢，但也很细致。
少年穿过他胸膛手臂露出来更多。
隐约听见抹散在雨雾里叹息，顾眠凉温柔将少年圈在他怀里，拍拍少年无声发抖背，低声道：“别怕，你做很好。”
他语气里甚至带着解脱般轻松，“在那天之后，
从未再将你认成他，云浮，体内燃烧火，是炽火，死后连灵魂都不会存在。”
顾眠凉垂眼：“以后就真见不到你。”
“云浮，谢谢你曾经给这份，从来没有得到过爱，以后你个人，好好活……”他力道渐渐松。
少年手横穿他心脏。
“……”
顾眠凉眼瞳无声睁大。
滴答。
滴答滴答。
送上去。
烈火在顾眠凉放任之下，将他经脉寸寸烧断。
他瞳孔渐渐变得涣散，少年锥心话落进耳里，竟比身上痛还要更甚几分，他无力倚在树上。
怎
会变成这样呢……
顾眠凉想，他只是想抓住这个人。
终于，靴子上污渍被擦得干净，顾眠凉愣怔片刻，缓而又缓收回自己手，低声道：“走吧……”
少年瞬不瞬看着他，过片刻，却将自己靴子用灵力震成齑粉，赤脚踩在地面。
他说：“你擦，更脏。”
“……”
少年喉间溢出丝泣音：“……会过得很好，还要找无数雌鸟……”
顾眠凉似是笑下，想伸手去擦他眼角泪。
少年缓缓抽回自己手，顾眠凉闷哼声，骤然没支撑，踉跄跪下去，他皮肤上开始腾起火焰。
雨幕将所有光都笼上晦暗。
少年满身狼狈，游魂似往外走。
少年垂着头。
那纤细白皙手指穿过顾眠凉胸膛，上面血迹被雨水冲刷着，怎洗也洗不干净。
生机飞快流逝，死亡窒息感让顾眠凉眼前都出现重影。
“疼，”少年说。
顾眠凉静默片刻，然后攒些力气，往前走步。
为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上世，他爱而不得。
这世，他得到这份爱，却即将永远失去。
顾眠凉眼眶热，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那疯魔执念，其实早在少年重新接受他那晚就渐渐散。
他抬眸，无力垂落在身侧手颤颤，贪恋伸向少年衣角，与那红红流沙锦就之差分毫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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