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小心眼,换会想扒他们皮。”戚不照从善如流:“你讨厌吗?”
句话让丛安河忘记后面腹稿。叉子磨过群青色盘边,他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
两份意面被解决干净,服务员收走餐盘。
“乔颂不会善罢甘休。”丛安河说:“她是个好姐姐,是个精神病患者,也是个聪明疯子。主动,bao露在大众视野里,她定
从他迈出警局大门那刻——或者更早时候——他就已经无知无觉被塑造成条潜行花色毒蟒,开口即是粉饰,回避代表蛰伏。
“比乔颂更想抓到真凶大概就是。”丛安河笑声:“以前总觉得,吧,除谈感情时候挺混蛋,做人还可以。”
戚不照冷不丁笑笑,丛安河停下等他发表意见,戚不照只撑着下巴:“你继续。”
“但事实上,”坦诚似乎需要些微妙挣扎,所以丛安河顿住,垂下眼:“……很长段时间里,很少会想到乔秋。”
有红伞遮阳。戚不照静静注视他,光线原因,眼睛类猫科动物,黑得很纯粹。
多少,所以大概说说,你大概听听。”太邋遢,丛安河从戚不照胳膊底下抽出张卫生纸,擦擦嘴角蕃茄酱:“事情发生后,学校里传出些流言。”
他没详述传闻内容,有意无意跳过不提。
乔秋跳楼z.sha两天后,警方在乔秋家里发现些线索。
指向性很强,丛安河在课堂上被当堂带走,作为嫌疑人审讯整整二十四小时,压到最后秒,才因证据不足释放。
事件太敏感,媒体特别关注。
丛安河抬起头:“找真相,是想洗清脏水。说实话,恨凶手,恨媒体,恨校方,甚至有点恨乔颂和她母亲。”
剖白苟且心理行径听起来磊落,本质上总另有盘算。
丛安河不得不承认是,像个正在对初恋坦白自己整容前其实丑得离奇愣头小子,他竟然有点紧张。
戚不照却点头,淡淡:“很难不恨。”
丛安河顿顿,解释,意思是没那高尚。
从警局里出来,丛安河根本没个人样,双眼被强光激得赤红,青色胡茬窜满下巴。丛宗庭只身开车去接他,差点被蜂拥而至媒体压成肉饼。
如果不是因为乔秋是未成年omega,案件侦破前任何信息不允许披露公开,加之校方正在申请省优五星高中,极力想把新闻压下去,消除不良影响,他那时候处境恐怕会更遭。
黑洞洞镜头,高举麦克风,拉开窗帘会看见楼下停SUV和面包车,打开手机是未接来电和骚扰短信。
暗无天日。
他明明是这桩悲剧里另位苦大愁深受害者,可娱乐时代,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才是万众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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