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方邵扬红眼睛,“都还给你。”
他把鞋脱下来扔远,把领带粗,bao地扯下来丢掉,冷冷地看贺峤眼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风呼啸,脆弱枝叶在风里被吹得东倒西歪。贺峤撑着方向盘,许久许久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看他离开画面,只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不知过多久,车上有什东西震。
遍又遍。
峤深吸口气,感觉心里从来没有这糟烂过。
“不跟你吵。”贺峤说,“该扪心自问人是你,你坚持报案到底是为公司考虑,还是为你自己利益?或者把话说得再明白点,为伯父对你看法,为回荣信。”
尾音犹在,方邵扬就拍下车门:“停车。”
“你要干什?”
“不坐你车。”
是方邵扬手机。他走时候手机没拿,公文包也没拿,就那样身无分文地走。
昏暗车厢里屏幕亮得很执着,上面跳跃着陌生号码。贺峤终归放心不下,担心是邵扬打来求助,揉揉脸接起来。
“喂?”
“喂方先生是吧,给你打半天电话怎才接啊。你买胃药到,就在你公司楼下,赶紧下来取趟。”
贺峤终于也失平静,把车猛地刹问道:“你不坐车是什意思。”
“之前是谁说要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便下去甩上车门,砰得声重响。
“不坐车怎够。”贺峤攥紧指尖口不择言,“你鞋是买,最好也别穿,领带是教你打,最好也别系,要分就分个清楚。”
离去背影猛地顿,方邵扬转身看着他。昏暗光线下,那双熟悉眼眸里有太多陌生情绪,疑问、不解、受伤,赤裸又不加掩饰,直插进贺峤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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